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火影]暗恋 作者: Miang 文案 这漫长的暗恋时光终有一天会到尽头。 从我来到这个世界时看到你的第一眼,到这个世界可能被终结时,黑暗前的最后一眼。 阅读指南: 1.总算完结了!2016.10.30 2.谈恋爱为主的Piao文,无逻辑无剧情,OOC+恶搞。圈地自萌,不喜误入。 3.男主土哥。拆带琳,拆带琳,拆带琳。 4.由于蠢作者更新拖的太长,所以画风很跳脱【x,一会儿矫情一会儿智障,当段子看就可以了 内容标签: 火影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 ┃ 配角:宇智波带土 ┃ 其它: ☆、第一章·带土 作者有话要说:阅读须知!请务必读完再看! 1.谈恋爱为主的Piao文,无逻辑无剧情,OOC+恶搞。圈地自萌,不喜误入。不喜千万不要看! 2.男主土哥。拆带琳,拆带琳,拆带琳。 3.由于蠢作者更新拖的太长,又有很长的断更期…… 所以画风很跳脱【x,一会儿矫情一会儿智障,当段子看就可以了!不要当成单独的故事! 4.蠢作者好忙!更新时间不一定!!憋入坑啊!!!鳖入坑啊!!【哀嚎 5.因为这篇文的剧情线实在是狂野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该说啥,所以……还是别看了【手动再见 最开始的时候,世界总是黑暗而混沌的。 然后,有一丝光芒破开了浑浊的黑暗,虽然十分微弱,却还是在视野之中注入了新的颜色。她看见了那些模糊的、黯淡的色彩,还有其中一道亮眼的红,就像是有什么人在夜间的道路点燃了高悬的灯,让立于夜风之中的她瞬间找到了应该去往的方向。 她睁开眼时,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带土。 他坐在地上,一半的身体被白色的绷带裹住,面孔上也斜斜地卷了几圈白色的绷带。露出的一只大睁着的眼睛,猩红的色泽与黑色的勾玉,在黯淡的一切之中,醒目异常。 她看着这个一脸懵逼的十二岁男孩,张了张嘴,伸出双手扑了上去,抱住他,用柔软的声音大喊了一声:“妈妈!” 因为身体被绷带包裹而无法动弹的带土受了惊,惊恐地在原地蹦跶着,一边用虚弱的手臂去拽挂在他身上的不明生物,一边瞪着白色的圈圈眼大喊:“这——这又是什么东西啊——” 站在床前的漩涡脸白绝将拇指放在下巴处思考了一会儿,说:“不知道呢。她是斑最近通灵出来的东西,和我们应该是差不多的存在吧。” 另外一只白绝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听说人类有一种行为叫做‘印随现象’,会把出生时第一个见到的移动物体认为自己的妈妈并且一直追随着,说的大概就是眼前的这个情况吧。” 带土委屈地瞪着他的白圈圈眼,努力挣扎着:“可是这个家伙看上去跟你们一点都不一样啊……” 挂在他身上的不明生物确实和其他白绝都不一样。 她看上去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十三四岁的模样,可能比带土还要大一些。不像其他白绝们所拥有的白色躯体,她的肌肤是正常的颜色,触感就像是柔软的花瓣。白绝们没有胡须和头发丝,她却有着深棕色的微卷长发,面孔上也有清晰可辨的五官。 被一只比本人还要大的树袋熊挂着叫妈妈,带土心里苦。 ——他要回木叶! ——他要见琳和卡卡西! 带土好不容易才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拽了下来,呼了一口气。他扭头看着一旁外道魔像下沉睡着的斑,抱怨道:“那个家伙就知道自己睡觉,却让你们来监督我。我真是办不到在这里一直陪老年人过家家,虽然我是很喜欢帮助老人啦。” 蹲在他身边的姑娘学着他的语气重复了一遍:“那个家伙就知道自己睡觉,却让你们来监督我。我真是办不到一直陪老年人过家家,虽然我是很喜欢帮助老人啦。” 她的语气学的很像,将带土的满腹抱怨学了个十成十,语调也压得低,和少年的嗓音很像。 带土一愣,转过头盯着她:“喂,你这家伙干嘛学我说话啊?” 她盯着带土,说:“喂,你这家伙干嘛学我说话啊?” 她的表情很认真,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深棕色的卷发搭在两肩,披着的黑色斗篷包裹着她的身体。 带土的嘴角不可察觉地一抽。 “这家伙……” “应该是在学说话吧。”漩涡脸点了点头,说:“学的很快呢,真聪明啊。” 带土:…… 原本以为已经够倒霉了,不能和琳告白就要死在任务中,最后却莫名其妙摔到了一个地洞里。被一个奇怪的宇智波老爷爷救了,对方说的话也很古怪,也不让他从这里出去,还给他安上了奇怪的身体……最后还冒出了一个智障,追着他喊妈妈。 ——他要回木叶!他要见卡卡西和琳! 带土又一次发出了自己的咆哮。 “我们负责在斑睡着的时候监督你。”两个白绝异口同声地说:“至少要把你训练到可以供他使唤的地步。所以,不要再逗你的女儿了。” 带土:…… 谁在逗女儿了!谁有女儿了!他还没有和琳结婚呢哪儿来的女儿啊! 带土看着站在床前的两个白绝,又抬起头看了看堵在门口的那块巨大石头,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他伸出自己唯一可以活动的手,在五指的缩拢和曲张间感受到了难以抑制的痛楚。无法闭合的写轮眼可以清晰地看到黑暗之中的所有物体,却难以驱散这无处不在的压抑感觉。 他不喜欢这里,这里与世界隔绝,没有卡卡西,也没有琳,没有光亮,也没有他喜欢的东西。他想要回木叶去,和卡卡西一起继续保护着琳,就算他已经失去了一只眼睛,他也不会放弃。 想到卡卡西和琳,他的嘴角就不由地露出了一丝笑意。就算那个银头发的家伙总是瞪着死鱼眼鄙视他,就算琳总是微红着脸蛋默默看着卡卡西,他也很满足于那样的生活。 “很好!”带土一握拳头:“我要快点把自己的身体训练地强壮起来,早点回到卡卡西和琳身边去,然后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 他信心满满地看着眼前的白绝,然后听到了身边传来一个声音。深棕色卷发的少女从斗篷下伸出了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很好!我要快点把自己的身体训练地强壮起来,早点回到卡卡西和琳身边去,然后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 带土僵硬地转过头,看到她伸出手时撩起的斗篷下没有任何遮掩的身体,额头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他快速地拽住对方的斗篷往下一扯,盖住了她的躯体。 ——他怎么觉得她真的捡了个女儿…… × 拆开绷带后,带土发现自己的身体又获得了新的部分。白色的皮肤看起来和白绝们是一个模样,但是另一边的躯体却还是自己原来的颜色。没有功夫郁闷自己的新形象太过吓人,他就忙着开始训练。 首先是走路。 原来的他连下床都很困难,只能靠身体在地上蹭着蠕动。重新拥有了双腿后,他可以摇晃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抖地走上许久。虽然每一步都很痛苦,都让他流下无数的汗水,但是每走一步,似乎就离过去的水门老师、卡卡西和琳更近一些。 一开始只能走一两步,脆弱的腿就承受不住负荷了。后来他可以走十几步,身体摇晃仿佛一枚飘落风中的树叶。再后来,他可以从床边一直走到大石头旁,艰难地抬起瘦弱的手臂,去触碰坚硬冰冷的石块。 他走路的时候,她就一步一步地跟在他的身后,学着他的动作。带土一转身,差点把她撞飞出去。 后来他开始练习举东西,用只能轻轻抬起的手练习如何举起各种各样的树枝和石块。每一次握起那些或大或小的事物,他的手臂就在叫嚣着痛苦。她站在他的身旁,学着他痛苦的表情托举着空气。 负责监督的白绝在一旁议论不绝。 “我觉得她的演技十分不错,有成为影帝的潜力。” “影帝是什么?” “影帝就是人类所说的‘表演者之王’。” 等到带土的体力用尽了,他就靠在床上,抬头看着堵在门口的大石块,默默估计着还有多久才可以离开这里。每当他休息的时候,她就会扑上来大喊:“妈妈!” 带土一脸的生无可恋,仍凭她在身上拱来拱去。 “提前当妈妈的感觉不错吧?带土。”漩涡脸说:“你对这个女儿很慈爱呢。” 带土:…… 他再重申一遍!他还没有和琳结婚呢!哪儿来的女儿! 带土默默地盯着她,她也默默地盯着带土,眼睛一眨不眨,额头两缕卷毛垂落下来,黑色的眼眸就像是一汪平静的水潭。 带土看了一会儿,说:“你有名字吗?” 她学着他的语调,不耐烦地说:“你有名字吗?” “喂!”带土有些恼怒:“我当然有啊,我叫做带土,想要成为火影的宇智波带土。” 他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对方可能只是在重复他的话语而已,根本不明白“名字”的含义。果然,她又重复了一遍他之后的话语,愤怒地说“我叫做带土,想要成为火影的宇智波带土。” 带土一拍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也一拍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带土觉得自己像个智障,她也像个智障。想了一会儿,他说:“你总不能一直没有名字吧。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吧。” 不理会她学舌的话语,带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他抬起头,好像透过了黑色的土层看到陆地之上的森林、河流与天空,他喃喃着说:“等我从这里出去的那一天,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就是你的名字吧。” 他不无恶意地想,如果看到了什么豪猪、刺猬、木柴堆,那也不能怪他。 带土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又想到了什么,低声地说:“抬起头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应该是天空吧,自由的天空。……叫天空好像很奇怪。天空之中有云,那么,你就叫做云吧。” 她好像聪明了一点,不会把复杂的整句话都重复一遍,而是单单重复了她自己的名字。 “云。” “嗯。”带土点了点头:“你的名字,云。” ☆、第二章·暗恋 带土从迷蒙的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 手臂上传来的刺痛提醒他,他并非身在梦中的家里。他打了一个哈欠,下意识地问道:“是早上吗?……” 问题出口后数秒,他才意识到这样的问题根本毫无意义。 他所在的这个地洞之中一直都是昏暗的,毫无光线可言。无论是晨光初露的早晨,亦或是太阳当头的正午,都与他无关。 他被关在这个奇怪的洞穴之中,已经有半个月了。 两个白绝一如他睡前的模样,站在床前监视他,因为面孔是模糊而抽象的,所以辨认不出他们是否疲惫或者困倦。他们俩看着带土醒来,一个接一个地开始说话。 “哟,醒了呀。”漩涡脸说。 “今天也说梦话了呢。”猪笼草说。 “影帝,来模仿一下。”漩涡脸把头转向了跪在带土枕头边的云。她微微一怔,花了很久才理解两个白绝的意思,继而露出一脸羞涩的笑容,扭着头说道:“笨蛋卡卡西,混蛋卡卡西,卡卡西真讨厌。” 带土木。 一滴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头淌下。 他看着云尚且带着羞涩的面容,觉得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麒麟臂了。可是无论如何,对一个女孩子出手也太说不过去了。 ——怎么会在梦里总是喊卡卡西的名字呢!喊的应该是琳的名字才对吧! “总是在‘卡卡西’、‘卡卡西’的喊着呢。”漩涡脸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这大概就是人类所说的‘暗恋’吧。虽然我们也是有感情的人造人,但是这么复杂的感情,还没有尝试过呢。” “喂!”带土抬起头抗议:“我怎么可能暗恋卡卡……” “你可以试试看。”猪笼草无视了带土愤怒的话语,自顾自地提议。 “暗恋谁?”漩涡脸问道。 猪笼草一指坐在床上的带土,带土惊恐地向后挪了一点。 漩涡脸狠狠地摇了摇头:“我拒绝。” 猪笼草的手指一摆,又指向了坐在外道魔像下昏昏欲睡的白发老人宇智波斑。 漩涡脸更加狠地摇头:“十分拒绝。” 猪笼草的手指又摆了回来,指向了坐在带土的床上,一脸认真地倾听着的云。 漩涡脸摇的头都要掉下来了:“疯狂拒绝。” 带土微皱着眉,看着两个白绝自顾自地讨论着暗恋对象,忍不住无声地比了个朝下的大拇指,用来表示自己的愤怒和鄙视。跪坐在他身旁的云也有学有样,一脸鄙夷地比了一个朝下的大拇指。 两个白绝发现了他们的动作,立刻回击,也齐齐比了个鄙视的大拇指。 “我可没空和你们在这里说笑话。”带土从床上翻了下来,颤抖着腿朝前走了一步,他说:“让开啦,我要练习走路。” 两个白绝面面相觑,各自后退一步。 坐在床铺上的云茫然地喊了一声:“妈妈?”然后伸手去拉带土的裤腿,带土一惊,赶紧拽住了自己的裤腰。他转过头,严厉地教育道:“女孩子是不可以随便拉男人的裤子的。” 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收回了手。 带土舒了一口气,忍不住用余光扫了一眼一脸懵懂的她,开始哀叹自己还没有结婚就开始带女儿的悲惨人生。 他的脚步不稳,每走一步都很痛苦。他还无法完全掌控新生的一条腿,导致每一步他的身形都在轻微地摇晃着。从床边走到被巨大石块堵住的门前,需要花很多的精力。当他终于又一次颤抖着四肢、流着汗水走到了石块前时,他转过身露出了一个骄傲的笑容。 身后的漩涡脸白绝兴奋地跳了起来:“万岁!” 随即,他朝着带土冲去,给了带土一个充满爱意的拥抱。带土一惊,只看到白绝的身影朝自己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伴随着忽然扬起的尘埃,以及云惊慌的一声“妈妈”,带土被漩涡脸砸晕在地。 “又惹事了。”猪笼草叹了口气:“人类还真是娇弱啊。” 云学着猪笼草的模样也叹了口气:“人类还真是娇弱啊。” × 被砸晕的带土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梦中有铺天盖地的白绝朝他冲过来,一边哭一边拽着他的裤腰带大喊妈妈,他面对一脸鄙夷的卡卡西和满面惊讶的琳,百口莫辩。 最后,水门老师递给了他一串奶瓶,说:“恭喜带土成为爸爸呀,要好好养育这些女儿哦。” 十万个白绝一起发出了爱的呼喊:“……妈妈!” 带土从噩梦中惊醒。 他微微睁开眼睛,黑暗中破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一片模糊中,他看到少女满是担忧的面孔横在眼睛的正上方。她深棕色的卷发向下垂落,扫在了他的面孔上,让他觉得痒痒的。 “妈妈!”她喊了一声。 ——原来不是梦啊,真的有个智障女儿在喊他妈妈。 带土坐了起来,叹了口气。 他扭过头,看着低着头,手握镰刀正在昏睡的斑,挑了挑眉。 “终于醒了啊,带土。”漩涡脸对着手指,满是歉意,说道:“我不是故意把你砸晕的。” “你还敢提!”带土的额头跳起了一个愤怒的十字架。 带土凶完了漩涡脸,扭头环顾着四周。四面的景象还是和从前一样,黑漆漆的幽深无比,昏暗没有光线,巨大的外道魔像就像是栖息于黑暗之中的无声怪兽,树木的根须在地上蔓延生长。白发苍苍的宇智波斑仿佛已经死去一般,毫无声息地沉睡。形态扭曲的白绝们吊挂在枝系上,身形可怖。 正如斑所言,这里是“冥界与人界的接缝处”,既不是属于亡灵的世界,也没有任何生灵的气息,和他过去缩生存的木叶村完全不像。 从前他所在的地方,有树枝争先恐后抽出嫩绿色的春日,有一树深绿随风摇曳的夏日,有金色落叶遍洒地面的秋日,也有冬雪皑皑普降山间的冬日,四季分明,色彩鲜活,还有他的朋友和族人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笑容和声音。 大概,在这片黑暗的区域里,唯一能够让他感觉到生命的气息与颜色的,就是云的存在了吧。她的长相最像一个普通的人类,当她不说话的时候,她就像是一个安静的人类姑娘。 如果云生活在木叶村里,也应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忍吧?可能因为长相可爱而受到欢迎,也许每一天都可以收到男生的礼物和追求的花朵。 这样想着,带土将视线转向了云。 迎着他的目光,云微微一笑,喊道:“妈妈?” 带土木。 他想多了。 “说起来,”带土抬眼扫视了一圈四周,发现挂在树枝上的白绝们少了不少,问道:“剩下的那些白色的家伙呢?” “他们啊,出去搜集情报了。”漩涡脸说:“我们的身体可以在土层中随意移动,所以能够从这里出去,不过,你就不行了。” “这样啊。”带土叹了口气,重新把视线移向了云——和云说话会让他感觉好受些:“这家伙又有什么能力呢?也可以在土层中移动吗?还是只会跟在别人后面喊妈妈?” 两个白绝一摊手,表示不知道。 云眨了眨眼睛,重复了一遍带土的话语,艰难地、逐字逐句地去理解带土的话。 “他在问你会做什么。”漩涡脸解释道,末了,还加了一句感叹:“感觉我真像孩子的爸爸呢。以后别人问带土,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就可以大声的说,是阿飞。” “喂!”带土朝他喊了一声:“我拒绝!我只和琳结婚!其他的什么卡卡西啊,阿飞啊,我才不要呢!” 白绝委屈地对了对手指。 “我会……”坐在一旁的云又重复了一遍。 她喃呢的声音引起了带土的注意,他问道:“你会什么啊?” 云爬下了带土的床,安静地走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她合起眸子,抬起了自己的双手。 “这家伙要做什么啊……”带土有些疑惑地盯着她,忽而发现她重新睁开的眼睛中有了一圈又一圈的纹路,他问道:“她的眼睛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云就伸展开手掌,喊道:“神罗天征!” 一阵暴起的斥力将周围的一切都朝四周推去,地上的尘土被骤然扬起,纷纷扬扬充斥了整一片空间,最后飘散在洞壁上。被斥力撞击的两个白绝啪叽啪叽摔在了墙壁上,带土则因为云刻意的拉开距离而毫发无损。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被掀翻的一切,颤抖着手搭在了地上,小声地说:“我、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你是个智障了……” 云伸手扯平了自己的斗篷,重新放下了手,说道:“我会,神罗天征。” 带土:“……你是怎么学会这么复杂的词语的?” 云看着他,没有说话,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想法。 “不管你是怎么学会这么复杂的词语的。”带土因为空气中飘飞的尘埃而呛了一口,说道:“以后不准随便在男人面前使用这一招,知道吗?因为你用的时候,斗篷会飘起来走光。” 云点了点头。 ——听妈妈的话,别让他受伤…… ☆、第三章·梦境 带土的心很累。 虽然现在不需要吃饭,也不需要上厕所,彻底成为了一个很省事的人,但是他就是觉得特别心累。 尤其是,当眼前还有一堆智障的时候。 他用可以自由活动的手扶着额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正在白纸上画着神奇排泄物的漩涡脸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手里的纸张递给了带土,问道:“呐呐,带土,是不是长成这个样子的?” “谁管你啊!”带土忍不住吼了他一声。 “带土好凶!”漩涡脸瞬间躲到了墙边。 赤着脚的云踩过了地上的干枯树枝,走到了他的面前,她低头俯视着带土。带土被她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你。” 云学的很快,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和带土做一些简单的交流了。 带土眉头一跳:“我有什么好看的?” 云闻言,转过身背朝他,开始盯着漩涡脸白绝:“那我,看你。” 带土:…… 这可真是,妈的智障啊。 带土放下了手里拿来做练习的小树枝,伸缩着白色的手臂,想要早日适应这具身体。他一边动着手臂,一边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比他还要高的云,问道:“除了那招会让斗篷飞起来的,你还会做什么?会写字吗?会忍法吗?会像我一样扔手里剑吗?会唱歌吗?” 他刚问出这句话,就为自己的问题感到深深的好笑。 大概是因为他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洞里太久了,他的智商也被这几个家伙给传染了吧。 云连说话都很困难,她到现在都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更别提写字了。至于忍法……估计也是不会的吧。 云收回了自己一直盯着白绝的视线,又走到了空旷的地方,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带土看着她这熟悉的姿势,有些惊慌地喊:“喂!不是说了不准用那一招吗!” “不用,那一招。”云坚定地说着,将手微微朝上一抬:“万象天引!” 一股巨大的引力从她的身体传来,这一次,连带土也无法避免。他和白绝一起,混着地上破败的枝条,一起被吸向了她的方向。地面上的尘埃都在瞬间被扬起,劈头盖脸地蒙在带土的脸上。 带土一直飞到了她的小腿旁才落在了地面,身体传来的钝痛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带土目瞪口呆地抬起了头,看着四周的景象。一堆枯枝在云的身旁环成了一个不怎么规则的圈圈,他和白绝都四仰八叉地摔在了云的身旁。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茫然地问着,视线朝对面掠去,却冷不防看到一个穿着蓝黑色长袍的白发老爷爷也四仰八叉地摔在云的脚边,他双眼紧闭,看起来就像是被摔晕了。 “啊——出大事了!!”带土惊恐地指着头朝下脚朝上,摔倒在一堆树杈上的宇智波斑,说:“你把这个家伙也吸过来了啊!” 两个白绝坐了起来,闻言也惊呼:“这……斑他也被吸过来了!孩子他妈,你快想想办法!” “喂!谁是孩子他妈!”带土瞪了一眼漩涡脸,说:“是你快想想办法吧?我的手没有力量,根本拖不动这么大的人啊!……喂,他的眼睛动了动,不会要醒过来了吧?” 两只白绝和带土把脑袋凑到了斑的面孔正上方,斑的眼睫微微抖动,最终还是没有醒过来。白色的管道联结着他的身体,绕过他高高翘起的腿和向下跌坠盖住了脖子的衣摆,伸向了外道魔像。 “还好,还好。”带土呼了一口气:“老头子睡觉被吵醒,都会烦上好久的。” “要,把他搬回去?”云指了指被衣摆蒙住下半张脸的斑。 “啊,没错。”带土有点欣慰,云已经可以听懂他们的话了。——他还真有一种带大了女儿的妈妈的错觉呢。 “我来。”云朝着斑伸出了手:“神罗天征!” 斑被她用斥力推了回去,歪歪斜斜地靠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先前掀起的衣摆,依旧蒙在脸上,露出黑色的裤子和白色的里衣。 黑暗的地洞之中,一时之间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沉默。 带土看着以一个奇怪姿势跌睡在座位上的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那个,云啊,要对老年人……好一点。” “孩子他妈说得对。”漩涡脸点了点头。他和猪笼草走上前去,把斑的造型摆正了,让他恢复了原来手握镰刀,低沉着头颅睡觉的形象。 “这样子应该就不会发现了。”漩涡脸竖起了大拇指。 带土环顾着四周的一片狼藉,忍不住吐槽:“不会发现……才有鬼吧!无论怎么看,他都会知道我们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做了奇怪的事情啊!” “不要那么悲观嘛,孩子他妈。”漩涡脸摊开了手:“要知道斑需要睡上好久,才能醒来一会儿。他老了,没有力气做其他的事情,比如数落把家里搞的一团糟的熊孩子。” “熊孩子说谁?”带土的目光飘向了站在一旁,一脸茫然的云。 “……说我。”漩涡脸说。 × 带土不记得过去了多少天,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白天或者黑夜。 记忆中的木叶村,忽然有些遥远起来。那些湛蓝的天空与碧绿的树叶,都被黑暗侵袭的逐渐模糊。他自己也开始不确定,是否真的有一天可以适应这样的身体,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他仰躺在床上,睁着那只始终无法合上的写轮眼,盯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他才得到这只眼睛不久,不知道该如何更好地利用他。不知道卡卡西如何了呢?他那么厉害,一定可以好好地掌握使用写轮眼的诀窍吧? 他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水门班的几个伙伴们,被誉为“金色闪光”的优秀的水门老师,优秀的卡卡西,还有温柔可爱的琳。 忽然间,一张脸探到了他的面前,水门班的影子被瞬间抹去。拥有深棕色长卷发的少女把头探到了他的面前,字正腔圆地喊道:“妈妈。” “不要喊我妈妈!”带土躺在床上,没有动弹:“我有名字的,我叫做带土。” “带土。”云重复了一遍:“带土,妈妈。” 带土:…… “你还不如喊我女王大人呢。”带土撇了撇嘴。 “好的妈妈。”云直起了身体,目光好奇地落向了他的躯体。 她用手搭在了带土的手背上,因为惊讶而微微地张开了唇,低低地说:“热的。” 带土的视线朝下望去,看到了她探出斗篷外的手臂。她的手指很好看,没有任何的粗糙的茧或者武器带来的伤疤,洁净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 带土的手指不禁一缩,又缓慢地展开。他只觉得就像是有一块冰放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寒冷透过皮肤刺入骨髓。她的手毫无温度,如同冬日被冻结的水面。 云就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她用双手捧起了带土的手,贴在了自己的面孔之上,缓缓地合上了眼睛,再一次重复道:“热的。” 她的脸颊也和手一样冰冷。 “你怎么……”带土的问题出口了一半,便被他吞了回去。 云不是人类,所以身体没有温度,这不需要问。 “喂!有点冷啊!”带土抽出了自己的手,甩了甩,说:“那边还有一个需要温暖的孤单老爷爷,你可以找他取暖嘛。” 云抬头看了一眼斑——漩涡脸白绝为斑特别设计了一个造型:衣摆蒙头。她摇头,拒绝了带土的意见。 “啊,算了。”带土叹了口气,翻过了身。他摸索着自己瘦弱的另一半身体,暗自皱了皱眉。他想要合眼入睡,又总是睡不着,水门班的伙伴们总是在眼前出现。如此翻来覆去一会儿后,他终于皱着眉睡着了。 这一次,没有噩梦相随,也没有奇怪的“白绝喊妈妈”的梦,唯有一个充满了回忆的好梦伴随着他。他和琳走在树叶遮盖的小径上,阳光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了琳的笑脸上,她温柔的笑容,让他觉得很满足。 虽然他总是觉得自己的手很冷,像是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汲取走了热量。 他在梦里抬头看着琳的面孔,确定周围没有四处随意出没的卡卡西以后,努力地从自己喉咙里挤出了深藏已久的话语。 “琳……我,其实我喜欢你好久了!” 呼,终于鼓起勇气告白了。 明明在中忍考试的那几天,就应该鼓起勇气先告白的,却被卡卡西打断了,最后一直忍着忍着,却再也没机会告白了。 ——等等,为什么会再也没机会告白呢? 带土抬起头,看着天空之中的太阳,木叶村的叶片被风吹着飘过他的眼前,他有些茫然。 为什么会再也没有机会……告白呢? 他忽然想起来,他似乎已经被压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块下,卡卡西的眼眶之中装着他的一只谢论眼,流着泪看着他,而琳则握着他的手,她的手好冷。 原来琳的手掌是这么冷的吗? 带土从梦境之中,幽幽醒转。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一章我竟然只有一个想法 冷的日起来不舒服怎么办 ☆、第四章·离开 啊,原来只是一个梦境。 带土叹了口气。 怪不得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 他抬起头,看着在一旁握着自己的手的云,带土终于确认了为什么他在梦中会觉得很冷——都是因为这家伙一直在用冷冰冰的手摸他。 “喂,松开啦。”带土抽出了自己的手,叹了口气。 “妈妈。”云喊了一声,继而缓缓地说道:“带土喜欢琳。” 她的这句话,让带土的脸不由一红。虽然在黑暗的地方不太看的出来,他还是察觉到了自己面孔上非同一般的热度。 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家伙知道了……是他在做梦的时候,不小心说出了梦话吗?好像他确实有说梦话这个改不掉的缺点。一起出任务时,卡卡西也曾经抱怨过他夜半的呓语太过烦人。 “我那只是暗恋而已啦!”带土挥舞着一只手纠正道:“暗恋!我还没有和琳告白呢。” “暗恋。”她重复了一遍,似有所思,然后用自己掌握的词汇拼出了一句话语:“我暗恋带土。” 带土的脸腾的一下,变得更红了。 虽然他知道,云不是人类,也不可能拥有普通女孩子的细腻感情,更有可能是在用新学会的词语在练习造句……但是,这个场景还是让少年的带土尴尬不已。 “暗恋是不能说出来的啊,喂喂。”带土忍不住低声纠正道:“而且你这算什么暗恋啊……” 你是恋母。 带土把剩下的话语憋回了肚子里。 他可不想被云用神罗天征拍到墙上,变成抠也抠不下来的一张饼。斑的造型,他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 带土的纠正并没有什么用处。 虽然每一天,他都要语重心长、义正辞严地告诉云,“暗恋”是不可以说出来的恋情,云还是会追在他的背后,用一无所知的懵懂表情和平板直接的话语,大声地告诉带土,她暗恋他。她的这种行为,简直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一样,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向周围的人炫耀展示着。 带土只能默默地无视她越来越流利的话语,自顾自地训练身体。 今天的目标是做100个俯卧撑。 ——诶等等,云你不要过来!你把斗篷拉好!可恶不是叫你往上拉!是往下! 今天一定要坚持倒立锻炼手臂的力量。 ——云你不要抬起手,我怕你神罗天征!也不要把斗篷拉起来! 今天绝对不让白绝坐在背上,坚持不住。 ——我不让白绝上来的意思不是让云坐在我的背上!你快下去你没穿内裤! 带土的心好累。 他靠在自己的床上,伸展着已经有了正常形状和肌肉的白色手臂。变长的黑发凌乱地从头上散落下来。缺失了的一只眼紧紧地合着,唇上的疤痕扭曲蜿蜒。他可以视物的写轮眼微微一动,扫向了趴在床边的云。 她用双手托着面颊,黑色的眼眸一直紧紧地盯着他。虽然没有用清水清洗过身体,深棕色的长卷发看起来却和初见时一样柔顺光滑,肌肤也没有沾上任何尘埃,就好像所有脏污的物体都自动被她排开了一般,只留下最干洁无瑕的部分。 带土叹了一口气,说:“我真的没有故事可以讲了。” 《混蛋卡卡西的一千种死法》和《大英雄带土传》都已经讲完了,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故事可以告诉云。他在学校学习的时候,对这些课外的书籍一点兴趣都没有…… 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趴跪在他的身边,双手提着斗篷的下摆就要往上撩。 “等等——我讲,我讲。”带土拽住了她的斗篷,按了下来,对云妥协了。 自从云发现带土对她“扯斗篷”这个动作有着莫名的恐惧后,就时常以此来胁迫带土满足自己的意愿。 “我讲。”带土松开了她的斗篷,绞尽脑汁地开始讲新的故事:“从前有一个很厉害的大英雄,他叫做宇智波带土。村子里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欢他,可是他只喜欢一个姑娘。” “他暗恋卡卡西。”云插了一句。 “喂!”带土抗议道:“不是卡卡西!谁暗恋卡卡西了!” 云没有理会他的抗议。她趁着带土还在抗议之中,双手捧起了带土的手,凑到了自己的面颊旁。这样的事情她经常做,就像是一个陷于冰冷的人围着篝火取暖,带土早已习惯了。 “这是,我的暗恋。”她说着,张开了唇,凑近带土的手背,狠狠地咬了下去。 “喂——你做什么!”带土被手上突如其来的痛楚一惊,立刻直起了脊背。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但他还是为此感到惊疑不定。 云抬眼看着带土的表情,唇畔微微离开了他的手背。她伸出舌尖,舔舐着他手背上被咬出的一圈血痕。微咸的血液进入了口腔,刺激着她从未感受过外物的味蕾。这不同于尘埃和空气的味道,让她的眼眸一暗。 “这是,我的暗恋。”她又重复了一遍,松开了带土的手。她的喉咙一动,唾液混合着血的味道,向自己的身体深处涌去。 只是这少得可怜的一点血的味道,就让她的身体暖了起来。 带土赶紧收回了手。 因为身体之中的柱间细胞,那被咬出的一圈伤口也迅速地开始愈合,很快就再也难以看见。他翻覆着自己的手掌,确认没有留下伤口后,才开口教训自己的智障女儿。 “你怎么可以随便咬人呢?那是卡卡西才做的事情。”带土语重心长地说。 云看着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恋恋不舍的目光始终眷恋地停留在带土的手臂上。 “因为。”云试着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带土的身体上,说:“这样子就会变得好一点。” 带土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有些讶异于她身体的改变。接着,带土试探着用指尖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和手背,发现她的身体不再是那冰一般的寒冷。 智障女儿变热乎了! 普天同庆!……个鬼啦。 墙壁上忽然出现了嗤嗤的声响,是外出搜集情报的猪笼草白绝回来了。它从墙上探出了一半的身体,朝躺在床上的带土说道:“刚才我出去了一趟,你口中的那个白痴卡卡西和琳的情况,好像不太妙啊。” “出什么事了!”带土一下子打起了精神,用双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猪笼草白绝往外又探出了一截身体:“他们两个,单枪匹马地被雾隐村的忍者包围了。” 闻言,带土的拳头一紧。他没有犹豫,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朝堵住门口的大石块跑去,一边跑一边扬起了拳头。他用尽全力,用新生的手臂朝石块上狠狠地来了一拳。 巨大的石块上裂开了几道小小的缝隙,再无其他的动静,他的白色手臂却因此断裂,流着粘稠的液体坠落在地。 漩涡脸看见他的情况,从外道魔像上跳了下来。 “凭你现在的身体,是打不破岩石的。” 带土捂着断裂的手臂,摇晃着朝前走了一步:“我得去救琳和卡卡西。” 漩涡脸沉默了一会儿,它脸上的漩涡逐渐开裂,分离出一道又一道的白色触须来。它将自己的身体朝带土探去,将带土包裹于自己白色的躯体之下,说道:“那么,穿上我的身体吧。” 带土的眼眸一动,偷偷用余光打量着被自己衣服下摆蒙住头顶的斑,说:“你不是斑的手下吗?这样子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白绝说。 得到了白绝的话语,带土握紧了拳头,重新蓄力,朝巨大的岩块上击打而去。随着拳头碰撞到坚硬的石块,岩石应声而碎,破碎的石块哗啦哗啦地跌落在地面上。着巨大的响动,不仅惊动了云,也惊动了一直在沉睡之中的斑。 斑默默地把头上的衣摆拽了下来,缓缓地问道:“你要走了吗?” 带土的眼神很坚定,他一手拽掉了连着的外道魔像管道,说:“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我必须走了。还有……” 带土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云,说:“云,我要走了,再见。” 离开了这里,可能以后就见不到这个家伙了吧。 斑放下了双手,用浑浊的眼睛盯着他,缓慢地说着:“你太心急了。现在感谢我,还为时过早。” “我想我应该不会再回来。”带土说:“我已经道过谢了,总之,我要走了。再见。” 斑沉默地盯着他,许久之后,低下了头,说:“你……一定会回来。” 这肯定的话语让带土心中有着一丝奇怪,但是他也无暇顾及太多。他没有再理会这个洞穴中的一切,而是快速地朝甬道外跑去,把一切都抛在了身后,包括云对于他的名字的呼唤。 现在的带土,心里只有一件事——他要去救下卡卡西和琳。 他随手在甬道的墙壁上取了一件挂着的衣物披在了身上,视线掠过那些被随意搁置的武器,不停地向前。从甬道尽头跑出的一瞬间,他抬起了头,看到夜空之中漂浮散漫的云。 作者有话要说:完美解决了上一章的疑问。 ☆、第五章·交托 “带土,还会回来吗?” 云站了起来,像是在问自己。 因为变胖了而卡在墙壁上下不来的白绝一边拔着自己的身体,一边说:“可能吧。但是,斑说他一定会回来的。那应该就是一定会回来了。” 云想到带土离开前的话语,安静地垂下了眼帘。 斑说的没有错,带土最后还是回来了。只是与离开前相比,他变得狼狈不少。斗篷和凌乱的黑色头发俱被雨水打湿,唯一可以睁开的右眼下淌着一道血痕。水滴混合着血迹自他的衣摆上滴下,在泛着尘埃的地面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带土……” 云喊了一声,却没有人回答她。 尽管她对世界的认知无比懵懂,但是她却敏感而隐约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偷偷地改变了。 似乎是关于“宇智波带土”这个人的。 他离去前尚且是青春热血的少年,而归来之时,却好似已经换了一个人。 如果对是有概念的话,她也许会认为带土是“自地狱踏血归来”。 总之,她发觉带土的身上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一些什么。 但是这些变化,并不妨碍她认为带土是她的“妈妈”。 只要带土还是她的“妈妈”,她就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不会感兴趣。 无论是怎么样的事情。 坐在外道魔像下的斑问道:“没有别人看到吧?” “只有我看见了。”白绝摊开了一只手,说:“卡卡西也没有看到。木叶的增援及时赶到,他醒来后还在喊着,‘是谁杀死了敌人’?” 斑听闻白绝的话语,眼珠微微一动:“……不肯对原来的同伴下手吗?” “并不是。”带土低声说道:“我只是对这一切都感到无所谓而已。卡卡西是否活着,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斑,告诉我创造梦之世界的方法。” 斑低哼了一声,朝带土说道:“过来。” 带土的步伐朝他的方向迈去。 斑看着他的衣摆微动,被白绝包裹着的身体逐渐向斑靠近,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救世主了。” 就像是一个无人驾临的仪式,他将救世主的名号交托于这个少年身上。而唯一的见证者,便是这一片黑暗,以及立于黑暗中的、那些并非人类的存在。 斑将六道之术、宇智波一族的禁术以及阴阳术都教给了带土,随后将自己的意志注入了白绝的体内,说:“这一半的身体便是我意志的化身,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用他来代替我。” “还有……”斑朝云伸手招了一下,说:“这个家伙。” “她饮用了你的血,就是你的了。”斑将她推到了带土的面前,说:“必要的时候,你可以直接从她的身上取走这双眼睛。……她的存在,就是‘轮回眼的寄托处’,仅此而已。” “轮回眼的……寄托处?”带土重复了一遍。 “这就是全部了。”斑说着,朝外走去,挣脱了外道魔像。魔像的管道从他的背后断裂开来,他的躯体迅速衰弱下去。他摇摇晃晃着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跌坐下来,用最后的微弱气息说道:“在我复活前的这段时间,你就接替我‘宇智波斑’的名号,成为新世界的救世主吧。” 斑的胸膛微微地起伏了一会儿,他的呼吸声逐渐低落了下去。最终,他覆满白发的头颅向下低垂,再也没有了生息。 一片黑暗之中,再也没有了声响。 “斑死了呢。”白绝戳了戳斑毫无声息的躯体,摊开了手,说:“你要怎么做呢,带土?” 带土伸手抹去了自己右眼眼眶下的血痕,说:“无论如何,先从这里出去吧。” “真是的。”白绝朝前走了一步,说:“不然,我先带你去看一下……斑真正的眼睛吧,如何?传说中的轮回眼。” “轮回眼我们已经见过了,不是吗?”带土说道,随后,他瞥了一眼云,说:“喂,云,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呃……”白绝的话语噎住了:“好像是这样的。” 不仅看过了,还被神罗天征直接拍在了墙上,变成了一张饼。 云看着他狼狈的躯体,却没有动。她的唇舌微动,似乎在组织着陌生的话语。她微微皱起眉头,努力用标准的话语说出了一句话。 “你是,救世主吗?” “啊,没错。”带土微微低下头颅,说道:“我便是救世主。” 明明带土依旧会和她对话,她却总觉得带土的身上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是因为穿上了外衣吗?还是因为他的眼睛在流血?是因为他终于可以彻底离开这片黑暗,还是因为人类那所谓的“心”发生了改变? × 云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原本她以为,全世界的色彩都是灰暗的,是昏黑里的一点猩红。直到从地下的洞穴之中走出,她的眼睛接触到外界的色彩,才明白原来还有其他的颜色。 她的眼睛茫然地注视着四周的一切,完全无法认知眼前的事物。 跟在她身后的白绝好心地为她解释道:“这个是绿色,绿色的是树枝。上面的是蓝色,蓝色的是天空。看起来很干净的是白色,那片白色的就是云。” “绿色,蓝色,白色。”云的手指一一点过树叶、天空和云团,然后移到了带土的脸上:“带土是……” “快一点。”带土转过了头,正好看到了云正对着他的手指。他将她的手指朝下按去,皱起眉催促道:“不是要带我去看斑真正的眼睛吗?那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啊,孩子她妈怎么这样……”白绝嘟囔着。 “带土可是救世主啊。当然没有心思带孩子了。”黑绝低声一笑,说:“带孩子以后有的是时间。” 云收回了自己的手指,跟着他们朝前走去。她用眼睛一一辨认着附近的色彩,最后视线却安静地汇集在了带土的身上。 带土是,白色的。 带土是白色的,那就是云的。 带土是云的。 这样想着,她不禁笑了起来。 × 雨之国的天空一直在下雨,仿佛这个饱受战火蹂|躏的国家一直在哭泣一般。天空总是灰蒙蒙阴沉沉的,雨水无处不在。 带土和绝躲在一块岩石后,从暗处窥伺着那三个在岩洞中避雨的人。 “看到了吗?那个红头发家伙的眼睛。”白绝说着:“那就是斑真正的眼睛,趁着他还小的时候移植过去的。” 带土被白绝覆盖的面孔没有表情,他的红色写轮眼锁定了那个用红发覆盖了一半面孔的少年人。他的眼睛确实如同先前从云的身上见到的一般,拥有一圈一圈年轮一般的纹路。 “那就遵照斑所说的,先将长门收服了吧。”黑绝说。 黑绝的话音刚落,带土便朝前走去,没有一丝犹豫。白绝有些慌张地朝前一探身体,喊道:“不制定一个战术什么的吗?” “没有必要。”带土的脚步踏在被雨水浸湿的地面上,溅起了些微的水花。 云缩在石块的最后,看着带土一步一步朝着岩洞走去。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身上的斗篷,也洗去了获得不久的温度。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又逐渐冷了下来。也许是这雨水太过冰冷,也许是带土现在的模样太过不让她习惯。 岩洞之下,掀开了兜帽的带土正在与三人交谈。 显然,他们的谈话并不愉快。其中的橘发少年的脸上没有相信的神色,反而尽是警惕。他伸手拦住长门,阻止他向带土靠近。 直到最后,三人放弃了这避雨的岩洞,冒雨而出,留下带土站在岩洞之中。 “看起来,那家伙并不好收服啊。”绝展开了包裹身体的叶片,从带土脚边的地下冒了出来,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允诺了每天的这个时候,都在这里等他。”带土的眼眸一暗:“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然后来找我。” “这样子的守株待兔可不见得有多高明。”黑绝发表了自己的见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啊,说起来,你的智障女儿快要饿死了,带土。” “啊。” 带土从宇智波斑模式切换了回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绝在说什么,只能象征性地应了一声。 “身为血契者却不饲养她,活生生把一对轮回眼饿死了,也实在是太浪费了。”白绝用忧愁的语气说道:“真是狠心的孩子他妈呢。” “……”带土扫了绝一眼,说:“我现在可没空和你们开这些无聊的玩笑。” 一直缩在石块后的云冒着雨水朝岩洞走来。她一边走,一边将头发全部拢到脑后。最后,她走到了带土面前,笔直地盯着带土,说:“我饿了。” 她比带土高,带土需要抬头看她。 带土抬头看了一会儿,便选择低下头,把手递了出去。熟悉的微痛感和冰凉的触感接踵而至,这一次她没有浅尝即止,而是尽情地吮吸了许久,直到身体之中有了满足的感觉才松开了他的手。 那些没入喉管之中的血液,似乎带来了非同一般的变化。身体之中涌起的热度,在急切地寻找着出口,想要宣泄着自己,却无从着手。 她的目光掠过带土的面孔,反复地窥伺着,想要从白绝的覆盖下寻找到熟悉的、第一眼看见的那个人。 “云可以召唤出外道魔像吗?”带土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一边查看着自己的手背,一边问道。 “谁知道呢。”白绝说:“这家伙连结印都不会,更别提使用通灵术了。” “那么,就只能等着长门了。”带土垂下了手臂,说道:“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来找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琳不死,带土就无法黑化啊→_→ 我比较喜欢黑化后的土哥,大概是我的恶趣味吧…… 虽然很心疼但还是好爱_(:зゝ∠)_ ☆、第六章·学习 对于小南和长门来说,那个“宇智波斑”所说的话毫无可信度。 那就像是一个故事或者传说,亦或是随口编纂的谎言。 但是,可笑的是,“宇智波斑”口中的一切,都恰恰应验了。 弥彦死了。 × 铁质的大门被推开,橙色短发的少年人从门后走了出来。他睁开了自己的双眸,其中有着一圈又一圈的纹路。鼻翼两侧与耳上,插满了铁制的勾环。 他就像是失去了生机的物体,抬起头直视着前方,以僵硬而没有变化的表情面对着眼前的一切——将自己的身体放置在查克拉传感器内的长门,以及始终低垂着眼眸的小南。 “弥彦……” 不知道是谁的呼唤声,伴随着叹息轻轻地回响在房间之中。 谁都没有想到,故事到了最后,还是应了最开始那个人的说法。自称宇智波斑的人告诉他们,“你是渴望世界安定的六道仙人的意志化身,因此我要履行我的命定职责,引导你掌握轮回眼真正的力量。” 虽然获知了“力量”的真正形式,可是长门的心中却再也没有了以往对于强大的喜悦。 引导他获得真正力量的人始终立在门口,他的面孔被白色的漩涡覆盖着,无人能猜测到他此刻的神情。他伸出白色的手指,指向了站在天道弥彦面前的小南,说:“你,过来一下。” 对于他这种没有礼貌的、似乎高高凌驾在上的语气,小南的心中有了略微的抵触。在她的心中,她始终不太相信这个突然出现的、自称为宇智波斑的人,但她尊重长门的意见,愿意跟着长门一起和他合作。 既然是彼此的合作者,而非单一的追随者,宇智波斑的态度就有些过分了。 她用余光扫着长门的面孔,发现对方并没有阻挡的意思。于是,她便走向了宇智波斑的方向。 铁门在身后缓缓合上,斑带着她穿过了临时基地斜斜的、凌驾于空中的走廊,雨水敲打在铁质的天顶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些事情。”斑缓缓地说着。 小南微微皱起了眉头,却并未回答。 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来完成的? 两人的脚步一前一后,踏入了一间黑暗的房间。有什么东西迎着他们的方向扑了上来,以极快的速度挂在了斑的身上。小南来不及丢出纸手里剑,这一切就已经发生了。 是暗藏的袭击者吗? 她看着斑毫无变动的脚步,便渐渐放下了高悬的心。 火光逐渐在房间中亮了起来,小南也得以看清刚才的袭击者的模样。那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约莫只有十三四岁,长相清秀,用一袭破旧的斗篷遮掩着自己的身体。她有着一头深棕色的卷发,面上的表情是如小南从前那样的天真纯粹。 小南记得,从前,每一次看到弥彦和长门时,过去的自己也会露出那样的笑意。虽然总是在下雨,虽然一直在漂泊,但是因为有希望,所以还是会笑。 “你,教她。”斑把那个少女从自己身上拽了下来,说:“教她……” 最后的话语没有说出口,斑的语调一如既往的严肃深沉,可是却在此刻渐渐地微妙了起来。小南的视线在斑和云的身上反复转了两圈,一时不知应该做些什么。 “你教她如何穿衣服。”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直神秘无比的斑说出了这句话。 伴随着他的话语,那少女也发出了自己的呼喊:“妈妈!” 小南陷入了懵逼状态。 ……妈、妈妈? 房间之内,一时一片死寂。无人说话,也没有人敢打破这奇怪的寂静。而宇智波斑则像是没有听到那一声“妈妈”一般,自顾自地朝房间的门走去。他的脚步一如之前沉稳,背影中透露着深沉与严肃。 房间之中,只剩下了小南和云。 “你是……”小南眯起了琥珀色的眼眸,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 “云。”对方简单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云。”小南点了点头,说:“我教你……” 斑让她教云做什么来着? 好像是……教云穿衣服? 小南怔了一会儿,看向了云身上的斗篷。 “好吧,我来教你如何穿衣服。”小南叹了一口气,朝她招了招手。没有警惕心的云毫无防备地靠近了她,如她所要求的安静地待在她的手掌下。 解开她的斗篷,教给她如何从里到外的穿衣,最后再将顺滑的不可思议的棕色长卷发再好好梳理一遍。 这一切,小南做起来都有着奇怪的感觉。 她忽然想到,如果弥彦没有死的话,是否哪一天她就会拥有一个乖巧的女孩,有着橙色的头发和琥珀色的眼眸,让她帮忙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呢? 发梳至了末尾,她的唇角逸出了一声叹息。 小南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的妈妈……是斑吗?” 正在用手拽着袖口的云点了点头,说:“嗯,宇智波斑,这是他的名号。他是我的妈妈,也是我和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云的话语,让小南的心头又有了微怔。 ……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世界上真的有救世主这样的存在吗? “那么,父亲呢?”小南耐心地为她解释道:“只有两个人结合才可以诞生新的孩子。你的父亲是谁呢?” 云的心头涌动着疑惑。 父亲?父亲是怎样的存在呢?难道除了妈妈以外,还有父亲的存在吗? 看着她久久不愿回答的模样,小南放下了手中的发梳,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回答,也不必勉强。以后彼此都是伙伴,没必要为难自己。” 就在此时,云已经思考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父亲就是除了斑以外最常见到的人了吧?那就是白绝了!白绝都是外道魔像是那个人像的复制品。那个男人的名字……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做…… “千手柱间!” 她抬起了头,终于喊出了这个名字,她重复了一遍,说道:“我的父亲是千手柱间。” 小南:……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一瞬间,关于宇智波斑的阴沉形象,都被她重新打上了“待议”的标签。那位看上去很是苦大仇深的“救世主”与“复仇者”真正所想要的,还有待商榷吧。 × 她穿上了黑色的里衣,再按照小南所教的那样,将那件绘有红云的黑袍披在了身上。手臂探过长袖,被小南按着染红的指甲擦过袖口,高高立起的领子遮住了她的下巴,让她觉得有些不习惯。 她还是喜欢只披着一块布的自在穿法。 “这朵红云。”小南指着长袍上绘着的红云,说:“象征给雨隐村带来腥风血雨的战争与罪恶。我们成立晓组织的初衷,就是洗去这些痛苦。” 这些复杂的词汇一入耳,就让云疑惑不已。 战争是什么呢? 痛苦又是什么呢? 罪恶又是什么呢? 她并没有花太多精力在理解这些词语上。小南为她穿戴好了衣物,便独自走到了一旁的走廊上,望着自天空中不断飘洒而下的雨。 看着再没有出声的小南,云偷偷地后退,几步离开了已经陷入了沉思的小南。她用自己的意识搜寻着带土的存在,最终凭借血的媒介,寻找到了正立在一处房间前的带土。他的面前,悬空的走廊栏杆外,雨水斜斜地朝里飘送着。 “妈妈!” 她三步并作两步朝带土身上扑去,却被带土躲开了。 带土恢复了自己的少年嗓音,严肃地和她说:“现在的我,已经没有时间陪你讲故事和玩耍了。” 她似懂非懂,但是明白这是带土对她的拒绝。 不知怎的,她的心底涌上了一股沮丧。 这是“痛苦”的感觉吗? “还有,以后也不准喊我‘妈妈’。”带土放下了自己横抱着的手,白色的漩涡覆盖在他的面孔上,云只能看到他猩红色的写轮眼。带土看着她低落的神情,说:“也不准喊我的名字。” “那我喊带土什么呢?”云问道。 “……嗯,我喊你……”不一会儿,她便自己给与了答案:“斑大人。……这样子的话,别人就会更喜欢你吧。” 她的表述很不合意,带土还是从那拼凑的话语中理解了她的意思。 她认为,也许有了敬称,别人就会对他更尊敬一些。 带土对这样的想法嗤之以鼻,却也没有否认。 现在的他虽然收服了长门,却依旧需要更多的力量来完成计划。多一份别人的尊敬与追随,对于他来说更加有利。 “斑大人。”云抬起了头,一边认真地盯着他,一边开始伸手解开黑底红云的外袍:“我从小南那里学会了如何穿内衣,你要看吗?” 带土赶紧伸手制止了她的行动,及时按住她已经解开了一半的外袍纽扣,说:“不需要。以后,你学会了什么也无须展现给我看。” 尤其是穿内裤这种事情。 云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离开。 总觉得…… 带土不开心。 从前的他总是一脸不耐烦地为她讲故事,千篇一律、翻来倒去,主人公只有那几个。旗木卡卡西、野原琳、波风水门,还有大英雄宇智波带土。可是现在,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带土再提起那几个名字了。 他也在“痛苦”吗? ☆、第七章·快乐 带土应该很不开心吧。 怎样才可以让他恢复原来的模样呢?像从前见到带土时那样,会笑又会生气、会叹气又会扶额的模样。 云有点烦恼。 对于人类的心理,她毫无把握。她对人类的了解太少,唯一见过的几个人类都不曾对她展露心扉,除了曾经陪伴着她的带土。带着满心的疑惑,她将视线转向了心情一直很好的绝,希望可以从绝那里获知有用的情报。 “请问,怎样才可以让带土变回原来的模样呢?” 云拽着绝的叶片,不让他缩回墙壁里。 黑绝有些疑惑,问道:“带土原来的样子是怎样的?” 他作为斑的意志出现的时候,带土的性格就已经是如今这幅老成的模样了。 白绝解释道:“就是特别阳光帅气开朗的时候,虽然那个时候的他很聒噪幼稚。” 黑绝闻言,说道“那应该,已经回不去了吧?差的太远了。” 毕竟是亲眼见证智障女儿诞生的孩子他爸,白绝忍下了朝云泼冷水的想法。他眨了下眼睛,说道:“我认为人类最畅快的时候,就是在拥有‘便意’时,面前出现了一个马桶的时候。也许你可以……在带土有便意的时候……” “可是,”云蹙起了眉头:“带土不需要做这种事情吧。他和我们是一样的。虽然不知道……‘便意’是什么样的东西,‘马桶’又是什么样的东西。” “对哦。”白绝也很疑惑:“马桶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黑绝的诞生时间比白绝晚,知道的东西也比他少:“我们不需要。” 黑白绝和云一起发出了叹息声:“人类的心思真难猜。” “不如这样吧。”白绝提出了一个意见:“我们去找一个人类,拷问一下情报,如何才能使一个男人开心,怎么样?” “可是组织才刚刚成立,正是需要搜集情报的时候。”黑绝缓缓地说:“这样子的话,不太好吧?” “首领是那个红头发的小子。”白绝语气很轻松:“没事的。反正,我会用分|身留在这里的。偶尔也需要教养一下女儿,不然以后长歪了,怎么面对斑那脱力的脸?” × 雨之国的城市很封闭,彼此之间没有沟通的渠道。尽管如此,潜入一座邻近的城市对他们来说还是易如反掌。 始终不停的雨水不住地朝下落着,敲打在铁质的屋顶和管道上,沿着屋顶倾斜的弧度和管道向下流淌去,最终汇入了一滩积水之中。往来的行人们披着斗篷与大衣,形色匆匆地躲避着雨水。 云甩了甩头,努力将头发上的水珠甩掉,然后重新罩上了斗篷的兜帽。她龟缩在墙壁的转角后,身前是露出了半个身体的黑白绝。 “你选吧,抓哪一个。”白绝对自己的智障女儿十分关爱,他看着眼前的几家店铺,如是说道。那些房屋在迷蒙的雨雾之中亮着暧昧的的玫红色灯光,人影映照着有着划痕的脏污玻璃上,屋内不时传出一些遥远的碰杯和大喝声。 “那个。”云伸出手,指了指刚走出店门的一个男人。 白绝很快就把那个醉醺醺的男人带到了面前。 “啊,什么啊。”那个一嘴酒气的男人迷蒙着浑浊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黑白绝和云。因为醉酒,他并没有意识到白绝长得有多么的奇怪,反而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云的身上:“出来拉客的女郎吗?现在的年龄已经都这么小了吗?这家伙还没有成年吧?” “那个,请问。”云认真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请问如何才能让一个男人快乐呢?” “啊?”对方一愣,打了一个酒嗝,说出了一句看起来很无关的话:“这不是你们的职业本分吗?竟然还需要询问顾客?” 白绝看着醉醺醺的男人,拉长着声调说:“这家伙,是不是智商下线了啊?” 黑绝:“……不知道呢。” “啊,这个姑娘长得不错。”对方向前踏了一步,惋惜道:“可惜年龄太小了。” 绝一下子从地表以下蹿了上来,迅速地遮挡住了他的视线,阴沉着说道:“你想要对我的智障女儿做什么?请问过我这个孩子他爸了吗?” “放心吧,云。”绝允诺道:“按照我们的情报搜集能力,我们绝对可以让他吐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一阵混乱。 云纠结地用手指抓着兜帽的帽檐,用担心地语气问道:“……如果带土发现我们偷偷跑出来玩了,会生气吗?” “放心吧。”白绝自信地说:“孩子他妈不是这样子的人。现在的他,没有心思为这种事情生气。” × 带着新收集的情报,黑白绝和云一起返回了晓组织的临时据点。歪斜的铁皮门后掩藏着的厚重铁门推开,微弱的光线洒入了黑暗之中,一股潮意扑面而来。沉闷的关门声响后,属于少年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你们几个,去哪里了?” “呃……”白绝率先发声:“带云……出去玩了一圈。你不愿意教养这个女儿,只能由我来负责了。无论如何,她也是斑留下的一大助力,不能置之不理。” 云也点了点头,说:“我们去,那个,城市里的有酒和女人的地方玩了一圈。” 绝:…… “上吧,云。”绝说完这句话,就立刻向土表以下钻去,生怕下一瞬间就被带土拍扁在地上。 “……跑的倒是很快。”带土摘下了新换上不久的面具,露出了刚刚打理过、已经剪短了的的头发。问道:“有酒和女人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话语一滞,随即他皱起眉,说道:“这种地方就不要去了。没有事的话,不要到处乱跑。” 云在原地磨磨蹭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向前。她用微微带着冷意的手捉住了带土隐藏在袖管下的手臂,捧到了自己的面颊前。 对于她这样的举动,带土并不陌生。他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低声地问道:“你又饿了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背上。在舔舐尽那些渗出的血珠后,他手上的伤痕便很快痊愈。可是,她却并没有放开他的手。而是再一次伸出了舌尖,一下一下地亲昵地舔舐着,就像是小动物在饮水时的动作。 “喂,你……”带土很想说,吃饱了就松手,可是对方显然没有听从他的想法。 她微微松开了他的手背,继而含住了他的手指。这种奇怪的姿态和动作,让带土意识到她所做的,并非是“进食”那么简单。如果是仅仅是“进食”的话,无须吮吸舔吻吧? 奇怪的想法在心里集聚,最终,他还是问出了口。 “喂,云,你在做什么?”带土说。 “我……”云松开了口,半跪在了他的面前,抬起头说道:“在做可以让带土快乐的事情。” 带土一噎,一时之间该不知如何反驳。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她口中所说的“去有酒和女人的地方”,是去做了什么,又学习了些什么样奇怪的东西。 “按照那个人类的说法。”云抬起了手,朝他的衣襟摸索去,又记忆起带土曾经的训诫——“不可以摸男人的裤腰带”,而苦恼地停住了手:“这样子就可以让一个男人彻底地快乐、开心起来。无论是怎么样的男人,大男人或者小男人,都会开心起来。” 带土:…… “把你的手从我的腰带上挪开。”带土下达了命令,说道:“你要听话。” 云最终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蹙着眉,问道:“带土不喜欢吗?” “……”带土沉默了一会儿,说:“现在的我,对于这种事情根本没有任何的兴趣。我想做的,只有重建一个充满和平的新世界。你可以理解吗?” “嗯。”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带土想要成为新世界的救世主。” “所以……”他低沉下了声音:“我不会和你做这种事。” “什么事?” “……不,没什么。” 面对带土突然的沉默,她觉得很疑惑。 为什么他连“快乐”都已经不需要了?是因为……那个叫做野原琳的女孩,已经死去了吗? 云忽然意识到,如果一个人死去了,就代表她再也不会出现。 而一个人如果再也不会出现,那恐怕就会存活在别人的心里。就像小南在提到那个橙色头发的少年人时的模样一样——她总是会露出充满追忆和痛苦的眼神,对方会成为烙印在心底的、永远也去不掉的一个疤痕。 那么,如果有一天,她也死了,带土会记得她吗? 会有人记得曾经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她吗? 如果她替带土完成了愿望,帮助带土成为了所谓的新世界的救世主,那么,他就会记住她的存在了吧? 她还记得过去的那些故事。大英雄带土传里所说的……成为一个可以拯救世界的英雄,然后赋予这个世界新的色彩。 也许吧?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想写傻白甜的,但是开坑以后根本掌控不住。 土哥黑化以后的苦逼气场太强了,写的不压抑就觉得不对劲。 那这篇文就虐一点吧……?写虐其实也挺爽的啊!(误)努力在压抑的环境里傻白甜啊! 毕竟我只是想延续一贯的啪啪啪小x文风格啊啊啊啊啊,只是想嫖个宇智波嘤嘤婴 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了算了_(:зゝ∠)_ 反正结局一定是he ☆、第八章·进食 人类,会有长大的一天,也会有死去的一天。 少年的带土也在长大,无论身高还是头发的长度,都在一点点地增长着。 虽然小南很疑惑,年纪一大把的宇智波斑为何还会如同一个少年人一样继续长高,但她选择了把这个疑惑闷在了心底。 ——毕竟他都已经突破了生育的障碍,和千手柱间诞下了爱的结晶,那么缩短身高或者再继续长大,也就不足为奇吧。也许过不了两年,他可能还会怀上一个…… 带土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比云高了。如果他没有经历之前的变动,他一定会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少年,每天举着自己的防风镜,在木叶村为了爱慕的女生而四处奔走。只可惜现在的他,并不在木叶,也没有了少年时所喜爱的防风镜。 而与之相对的,则是面貌与身高从未改变的云。她依旧是过去的模样与身形,就连头发的长度也没有丝毫的改变。她的身体似乎已经被时间定格在了某一个固定的点,面孔始终保持着十四岁上下的容貌。也许一年,也许五年十年,或者百年之后,她依旧会是现在的容貌。 她学会了说话。学会了穿衣,也学会了在人前一脸恭敬地称呼带土为“斑大人”。她早已不是只会简单地说几个词汇的孩子,却仍旧不喜欢和别人交流,即使她已经学会说一些极为复杂深奥的话语。 比如“他是我的救世主,也是新世界的救世主”。 比如“把我的白绝爸爸拿来,我要打人了”。 比如“吃我神罗天征啦!” 比如“带土今天也要看我如何穿上这条新的内裤吗?” 带土:…… 智障女儿每天都在阻止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反派。 带土把一脸好奇的云按在了一边,坐在了窗台上。高处的风吹动着他的衣摆,脚下便是一阵高悬的风景。远处的建筑物化为细小的起伏,白色的云垂落于天空的边际。 “四代火影的孩子……今年已经两岁了。听说那位对自己的儿子很是宠爱,经常教导他要成为宇智波带土那样的人呢。” 白绝看着带土坐在窗台上沉寂无声的身影,毫不在意、兴致满满地说着,似乎完全不介意这样的话题可能会撕扯开带土年代久远的疤痕。 “是吗?”少年的带土反问了一声,说道:“那种东西,我没有兴趣。” “那么,那么……”云不顾带土反复把她按下去的手,重新探上了头,说道:“那带土对我有兴趣吗?” “……没有。” 白绝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云,你要是再挤来挤去的话,带土就要从窗台上掉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窗台上已经没有了带土的身影,只剩下扒着窗台向外张望的云。 白绝:“……下次别坐在这种地方了,带土。” 云伸出手,把没有戴面具的带土从窗台外捞了上来。即使她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她的力气却大的惊人。 “绝,关于那个的情报……”带土刚从窗口翻入,就开口抢先主导话题。 “哦,情报啊。”白绝说道:“混蛋卡卡西加入了暗部,波风水门的生日快到了,昨天早上又被他的妻子漩涡玖辛奈用锅铲打了一顿。那个新生的孩子,叫什么来着,啊漩涡鸣人……” “我没有问你这个!”带土打断了他的话,在一旁坐了下来,低沉着声音说道:“新加入组织的那几个人,情报搜集的如何了?我要确保他们是绝对的助力。” “……你要相信长门那孩子啊。”白绝语重心长地说:“毕竟,他才是名义上的领导。” “啊,算了。”少年带土微微低下了头,额前的黑发遮去了一半的眼睛。云探过身子,撩起了他额前的长发,自言自语地说:“带土的头发,又要剪了呢。” “……”带土微微皱眉,微微向后一退。他将有着旧伤痕的一半面孔侧向了云,说道:“不要离我那么近。” 眼见着云和带土进入了旁若无人的智障撕逼模式,白绝耸耸肩,跟着黑绝一起隐匿于墙壁之中。 “为什么呢?”她没有退开,仍旧趴在他的身前,用着懵懂而不自知的语气。 “……没有为什么。”带土将自己的手朝后一缩,竭力让自己的身体与她接触地更少一些。 “可是,我饿了啊。”她很不解:“饿的时候就应该进食,不是么?” “……是应该进食。虽然我记得,你早上才进食过……未免饿的有些太快了。”带土说着,皱着眉将自己的手递了上去,说:“……进食吧。” 对于少年难得的配合,云却微微蹙起了眉尖。她用一只手捧过带土的手,却并未和从前一样直接干脆地用牙齿咬上去,而是继续向前俯低了身体,直到带土的面庞近在眼前,避无可避。 “不要再躲了。”她说:“你再躲的话,我就用万象天引把你吸过来。” 带土:…… ——明明以前的云不是这样子的! ——白绝!看你干的好事! 她俯身在他的面孔前,微冷的鼻息近在咫尺。她就像是在挑选猎物值得下口的部位一般,视线反复地在带土的面孔上游移着。带土向后仰过头,竭力不去接触她的视线,却避无可避,还是能够看到她低伏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她探出了细小的舌尖,白色的、整齐的牙齿似乎随时会咬下来。是直接毫不留情地在 他的面孔上留下一个印迹,或者是在颈窝处咬下一口? ——她低下了头,那应该是要在脖子上咬上一口了吧? 带土合上了眼睛,等待着她的进食完毕。 等他成为新世界的救世主之后,他可以出一本书——《论如何饲养一双智障痴汉的轮回眼》。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却有人轻轻在他的唇上缓缓地一舔。微凉的触感划过他有着疤痕的唇角,再浅浅地一勾,让他的思绪在瞬间变得空白。 他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突然发生的情况,脑海中却瞬间闪过了记忆中某个少女温柔的笑颜。于是,他猛然推开了自己身上的云,紧急切换成了宇智波斑模式。 “……你在做什么?”他用斑那低沉的嗓音问道。 “进食。”跌落在地的云这样说着。 她将一只手撑在椅子上,面上的表情很是纯粹干净,似乎丝毫不觉得刚才的动作有什么奇怪。也许正如她所说,她只不过是在进食以增强自己的力量而已…… “下次不要做这样的事情。”带土合起了眼眸,用斑的深沉嗓音做了最后的警告。 “那……其他的地方呢?”云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渴求地追寻着,一一扫视过他的脖颈、胸口、腹部、下腹、腿部、足尖。 带土:…… ——斑,我打算饿死你的轮回眼,可以吗? “不可以吗?”云问了一遍,目光锁定在了他的腹部。 那是没有“进食”过的地方啊。 一定有着很新奇的味道吧? 可是……带土会生气的吧? 她惊疑不定地望向了少年毫无表情的面孔,失落地发现他并没有对此作出任何的变现。她会因为他的一个抉择或者一句话而感到悲伤与欢欣,而他却毫不在意。他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实现他与斑所约定的月之眼计划。 既然是他所不希望的事情,那么就算了吧。 云站了起来,抚平了自己的衣物。她将自己深棕色的卷发拢到了身后,地垂下了眼眸。耳畔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再回过头时,身旁已经没有了带土的身影。 她悄悄地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带土才可以多看她一眼呢? 哪一天,他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才会是她呢? × “白绝爸爸,到底什么叫做‘暗恋’呢?”云皱着眉,努力地思索着。 尽管很久以前,她早已询问过类似的问题,可那时的她得到的答案相当敷衍。她也只不过是鹦鹉学舌一般造了一些句子,并不能理解其中真正的含义与苦恼。 “这个……”刚刚搜集完情报的白绝也很苦恼:“就是不能说出来的爱恋啊。你看,像斑对柱间那样子的感情,大概就叫做暗恋?但是全忍界都知道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啊。” ——这不是连女儿都有了吗…… “不能说出来的爱恋……吗?”云重复了一遍,说道:“那‘爱恋’,又是怎样的感觉呢?” “这个……”白绝觉得自己额上冷汗涔涔:“我不知道,我没谈过恋爱。我不具备那种情感,虽然我很热衷于说冷笑话。” “是看到花开时的那种惊喜吗?”她追问道:“还是雨后天晴、看到彩虹时的那种感觉?还是在进食时,血液涌入身体的感觉呢?” “……”白绝被十万个为什么难倒了,随口说道:“那应该就是血液涌入身体的感觉了。” “嗯。”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么,她依旧在暗恋带土吧。这大概会是一段很长的暗恋。希望有一天,她可以将这一切说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小嫖文不讲逻辑,水门就不死了_(:зゝ∠)_ ☆、第九章·组织 “我饿了。” “我饿了。” “我饿了。” “你未免饿的太快了一点吧!!” 四处没有旁人,没有了总是板着面孔的长门与小南,带土终于可以摘下面具,发出自己的咆哮。无须维持宇智波斑的低沉嗓音与深沉态度,他终于可以用自己的声音说话。 “可是……我真的饿了啊。”云摊开了双手,说道:“我在长身体。” 带土的视线扫过她的身体——她的身高始终没有变过,一直停留在初见时的高度,没有一丝长高的迹象。五官也始终是当年的模样,带着一丝清晰可见的稚嫩。 带土十二岁的时候,云十四岁。 带土十六岁的时候,云十四岁。 如今带土十八岁了,云依旧十四岁。 哪怕以后带土二十岁,三十岁,五十岁,或者变的更老,她依旧是十四岁。 “你这样子……叫做在长身体?”带土把面具斜斜地推到了头顶上方,呼了一口气。 “我有……长身体。”云义正辞严地抬起了身体,指了指自己扁平的胸部:“白绝爸爸说的。” 带土:…… ——绝!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你安静一点。”带土把她的头颅往旁边一推,继续安静地蹲在树丛之中。 循着他的视线,云透过交叉的枝叶朝外望去——那是一个繁华的村落,有许多颜色鲜明的建筑点缀其中。最外围的山坡上,雕刻着四个巨大的头像。在他们的不远处站着一小队人,身着忍者的装束,彼此交谈着。 为首的金发忍者身披白底火焰纹的羽织,笑的很是温柔。而他面前的银发少年则低着头颅,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话,表情都被面上的面罩掩去了。那两人似乎在为什么任务而进行讨论,周围的忍者也不时应和,偶尔出来“火影阁下”的称呼。 “那个家伙……”云低低地出声:“那个家伙,和带土很像呢。” “他也只有一只眼睛,他也总是把脸挡起来。”云问道:“他是谁呢?” “那家伙啊……”带土说道:“木叶第一技师,旗木卡卡西。” 这个名字,云很熟悉。 他曾经在《混蛋卡卡西的一千种死法》和《大英雄带土传奇》之中无数次出现过,充当着大反派和炮灰的角色。 她扭过头,看着身旁的带土——他已经重新戴上了面具,将一切的表情都掩在了其下,只露出了一只始终无法闭合的写轮眼。他安静地盯着另一边的世界,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有着草叶、枝条与涌动的风,却将两边彻底阻隔开,也将过去的带土和如今的带土分隔开。 那边有着他曾经的伙伴,那是带土曾经无数次回忆并且编入自己故事的人,而这边却只有他自己。……以及,一个智障。 “带土……不开心吧。”云偷眼瞧着他的模样,缓缓地说着。 带土一定不开心吧。 她记得,曾经的带土是很想回到那个世界的。可是现在的他,却无比抗拒那一切。 既然不开心的话…… 她跪在了带土的身后,伸出自己的双手,捂住了带土的眼睛。隔着面具,再隔着她的手,带土彻底无法看见那边的风景。 “你做什么?”带土低声地说:“难道又饿了吗?” “带土不开心的话……”她缓缓地说:“……就不要再看了。” 一阵风微微拂过,将附近的草叶与枝条都吹动。不远处那几人的衣摆也被吹动,四代火影的金发轻微地摆动着。这阵风送走了他们的对话声,他们亦转过了身体,朝着远处走去。金发忍者背后的“四代目火影”字样,也在视野里越变越小,随着卡卡西的身影一同化为一个黑点。 此刻,这安静无声的草丛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以及不知名的夏虫,正低低匍匐在草叶间,发出反复亲昵的絮语。摇摆的叶片摩挲着撩动衣袍的下摆,深棕色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衣领之中。 即使那群人已经走远,她依旧没有松开自己的手,带土也没有训斥的意愿。她不想松开,也不想告诉带土,混蛋卡卡西和金色闪光已经走远。 取而代之的是,她俯低了身体,凑在他的耳边,低声地说道:“我饿了。” 没有犹豫,也没有疑问。不再过问别人的意见,便毫不迟疑地朝早就选好了的部位下口。她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脖颈上,直到血的味道在舌尖上散开,铁锈一般的气息涌入了口腔。 身体餍足,完全无需进食。可是她无法忍住自己张口的欲望,总是想要在他的身躯中索取更多。即使对于饱食状态的她来说,那只是无意义的行为。 喉咙微动,将血液吞咽入自己的身体深处。 末了,她的唇眷念不舍地离开对方的身体,她深呼了一口气,放下了自己的双手。她看着自己的手一点点从带土的面孔上离开,却不想收回,而是沿着他的身体一直下落到了腰腹,最后缓缓地收拢。 她环抱着他的身体,将头枕靠在了他的肩上。 夏日的风吹动着四处的草叶,也吹动了她深棕色的长卷发。她缓缓地合上双眼,手臂愈发收拢,似乎这样紧紧地环抱着,就可以抓住她怀里的人。 他微微地一动,她便低声地说:“不要躲避我。” “如果你躲避我,我就用万象天引把你吸过来。” 带土:…… ——白绝!看你做的好事! “走吧。”带土最终将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躯体上撤下。他掰开了她的手指,她却又重新缩拢。掰开,缩拢,掰开,缩拢。 带土:…… “放手。”他冷冷地说:“你主动放手,我就不用神威了。” “你用神威,我就用万象天引。” 带土:…… “算了。”云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手,说道:“走吧。” × “这一次新加入的新人,叫做……”长门的目光扫向一旁的天空,说道:“是叫做鬼鲛吧。” “嗯。”小南点了点头,回答道:“是斑找来的助力。” 带着面具的带土沉闷地点了下头,并不言语。几人的视线在昏暗的空气中交汇,再默默地移开。几人之间一片沉默,没有人有开口的迹象。黑底红云袍在晦暗的光线下显得并不名切,那象征着战争的红云,因为光线而有了微微的失真。 “斑大人……”站在带土身后的云低声地开口,打破了这一片沉寂:“是时候离开了。” 带土转过了身体,面具下的写轮眼最后扫了他们一眼,便再也没有望向他们的方向。 几人没有再言语。带土的脚步声响起,他的身影逐渐朝着黑暗的深处没去。他披着黑色的斗篷,一路沿着昏暗的走廊走出了这座高塔,步入了下着雨的街道中。戴着面具的他,让人无法看到自己的表情。 他沉默的背影在街道上独自前行了许久,忽然停住了。雨水从天空之中接连落下,敲打着积着水的地面和陈旧的房屋,将所有的颜色都洗刷褪色,变为一片晦暗灰蒙。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似乎丢了什么随身挂件。 带土转过头,看到披着黑底红云袍的云正弯着身子趴在街道上的橱窗前,仔细地盯着玻璃后的东西,迟迟不肯挪动脚步。雨水顺着她的头发丝朝衣领的深处淌去,她的面孔上也早已挂满了雨水,水珠正沿着脸颊的弧度向下滴落。 “怎么了?”他问道。 “这个……是什么。”她抬起现场的手指,指了指橱窗里的东西。 “……快走吧。”带土催促道。 “万象天……” “我来了。”带土几步走了过去。他踏着缓慢的步伐,保持着阴沉的气场。他的脚步溅起了一串破碎的水花,黑色的身影倒映于积水之中,不时落下的雨水打破了他完整的倒影。他循着云的视线,望向了橱窗之中,说道:“这个是手环。” “戴在手上的吗?没有见过的东西。”云好奇地问道。 “……大概吧。”带土的回答逐渐没有了耐心。 “我想要这个。”云用手指了指橱柜里的东西。 “走了。”带土没有理会她的要求。 “我想要这个。”她仍旧执着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走了。”带土的回复一如既往。 “我想要这个!”她又说了一遍,似乎只要多念几遍,对方就能听见她的心意。 “没钱。”带土换了一个理由回绝。 “……可是我们不是S级叛忍组织吗?” “……走吧。”带土的声音又沉了下去。 云没有再看着橱窗里的东西,而是直起了身体,跟着带土朝前走去。她一边走,一边低声地说:“没想到S级叛忍组织的经济这么艰难。我要不要出去卖艺补贴家用呢?” 带土:…… ——白绝!你看你做的好事! “不用。”他说着。 雨之国的雨水纷纷不停,将两人的头发都尽数打湿。她的视线里一片迷蒙,除了纷乱的雨水,便只剩下了走在她面前的带土。 第一眼看到的宇智波带土。 ☆、第十章·手环 组织很穷,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 但是,当带土拿着那个手环找到云的时候,他却发现云似乎一点也不穷。 那一串亮闪闪的手环在她的手臂上,闪耀着别样的光彩。 “白绝爸爸给我的!”她伸出了两只手,一阵摇晃。顿时间,带土的眼前PIAKAPIAKA一阵乱闪,挂满两手臂的手环发出了各色奇异的光彩。 带土:…… ——白绝!看你做的好事! “摘掉。”带土简单地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虽然不解,可是云不想违背他的话语。她将手臂上的一串饰品褪下,堆在了桌上。没有了那些闪耀着奇异光彩的手环,她的手臂又恢复了原来单一的色彩。 “怎么了?带土。”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生气了吗?” ——完了,白绝爸爸乱花钱被带土发现了…… 组织已经这么穷困了,需要大家出去完成悬赏任务才可以继续维持运作…… 十八岁的带土看着她有着困惑和担忧的面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是如何练习忍法,或者如何说服别人参与他的计划,或者是打败敌人什么的,他倒是非常在行。可是要和一个智商堪忧的非人类解释自己的行动,他真的不擅长。 他缩在袖中的手探出又缩回,如此过了许久,空气之中一直弥漫着莫名的沉默。 漫长的犹豫过后,他撇过头,将那个手环递到了她的面前,说:“拿去吧。” 云看着他手上的手环,渐渐露出了笑容。 “谢谢。”她说:“比白绝爸爸给我的好看呢。” 她将手环戴在了手腕上,低垂下头时,深棕色的长发扫落在手臂上,遮去了一半的面颊。带土看着她举着手腕的模样,眼前忽然闪现了一幅画面。 好像很久以前…… 有一个女孩也喜欢戴这样的手环。她有很温柔的笑容和深棕色的短发,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有许多的花一齐绽放。 “云。”他撩起云的长发,说道:“你有没有试过,剪成短发?” “这就剪。”说着,云抄起了剪刀:“要剪成弥彦那个长度吗?” 带土:…… “算了。”他松开了她的长发,放弃了这个想法。 ——琳已经死了,被卡卡西杀死了。 他的表情渐渐变得沉闷,视线落在了空旷的墙壁上。看着他这幅出神的模样,云知道,他应该又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是混蛋卡卡西和大英雄带土的故事吧。 “带土……” 她轻轻地呼唤了一声,对方却并没有回神。这样子的沉默,让她觉得有些沉闷。 “万象天……” “我在。”带土秒回神。 “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吧。”她说着,将自己的身体探到了他的面前,认真地说着:“我想要,带土快乐。” 他看着她的眼睛,有刹那间的微怔。 ——不开心的事情,就不去想? 如果真的有那么简单的话,那么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因为求而不得而哭泣的人了。如果一切真的只有那么简单的话,那么他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我想要,你快乐……” 她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喃呢着。 ——所以,不要再去想只存活在回忆之中的野原琳了。 ——所以,请多看我一眼吧。 她的唇,从他的耳畔向下滑去,沿着脖颈一路向下。右手亦解开了他的衣领,将他黑色的外袍顺着肩膀褪下。他脖颈上的肌肤没有那些可怕的旧疤痕,然而肩膀的两侧却有着全然不同的白色。她在白色肌肤的界限处轻轻一咬,用舌尖舔吻过那些渗出的血珠。 请多看我一眼吧…… 叹息声落在他的耳畔,让他一阵恍惚。 是谁在耳边幽幽地叹息?是哪一阵风悄然吹动了垂挂在一旁的布帘,将漏入的天光都掩去?是谁用手指划过了他的胸膛,一路向下而去?这些轻微的摩擦声……是细沙沿着沙漏的轨道下落的声音吗?还是时光不小心凝滞时发出的轻响? 有什么破碎的东西从眼前一一划过,不知道是谁的笑声,似乎穿越了多年的时空,又重新落入了耳畔。遥远却清晰地,一遍遍地反复地回荡着,让他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所在。 她攀着他的身体,手指正欲继续向下行去,却猛然被人抓住了。暗金色的手环因为外力而被迫陷入肌肤之中,留下一圈微微的红痕。 “不要这样做。”带土推开了她的身体,说道:“我记得我告诉过你。” “……”云松开了她的另外一只手,从他的身躯上退下。她看着他抗拒的姿势与表情,又一次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是暗恋者,而对方的心却早已闭锁,被一个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的人,占据的满满当当的。因为已经不存在,所以化为了彻底的一道疤痕。 那么……她多年如一日的陪伴,真的有用吗? × 她没有如带土曾经所提议的那样剪成短发,那枚暗金色的手环也没有再佩戴过。 她希望在自己的身上,可以看不出任何野原琳的影子。 组织在一日日壮大,带土说服了多名拥有危险能力的叛忍加入。这个名为“晓”的组织,在五大国间拥有了不小的影响力。不少国家都在暗地偷偷聘请这组织替自己完成不可告人的任务——比如趁机发动战争,对小国进行攻击,攫取更多利益。 至于战争…… 发动战争,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晓组织里的每个人,都拥有异常强大的能力,首领佩恩更是拥有以一当百的战斗力。只不过带土从不出面,这一切都隐藏在阴暗的内部,知晓带土作为“斑”的存在的人,也并不多。 而对于总是跟在带土身旁、不会单独出现的云,其他人就更加没有印象了。 “是绝的女儿吧?我记得是的,他自己生下来的,相当厉害呢。” 在云的眼里,带土似乎更加不可能变回原来的那个他了。哪怕他亲眼看着混蛋卡卡西为他擦洗墓碑或者更换清水与鲜花,也没有任何的触动。 她始终跟在他的身后,在人前称呼他为“斑大人”,在人后则安静地做一个随身挂件。偶尔会有逾越的动作,也会被带土及时阻止。 之后的几年,他们的关系和从前一样,仅止于饲主与饲养物而已。 她饮用他的鲜血,他却并不知道应该让她做什么。 ——她确实拥有强大的能力,她对轮回眼的掌控远远优秀于长门,如果她用全力去使出神罗天征,那么恐怕这个城镇就会在瞬间被夷为平地。可是如果要让她去做那样的事情…… 她没有杀过人,也没有伤害过其他人。但是,如果是自己的命令,她也一定会愿意…… 带土不想继续往下想。 那些事情有他自己来做就已经足够了。 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就连带土自己,都无法理清这个问题。 “大概是为了让带土更快乐吧。”云听着他无意识呢喃出的问题,便如此说了出来。 带土:“……那你怎么又爬上来了,下去。还有,把衣服穿上。” 他看着她慢吞吞地从自己的身上翻下去,跪坐在他的脚边,就像是什么温顺平和的宠物,安静地把头靠在了他的大腿上。深棕色的长发顺着赤|裸的脊背向下散落,她像是没有听到他之后的话语一般,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姿势。 “……把衣服穿上。”带土说。 “脏了。”她低声地回答:“今天不小心伤到了别人,溅上了血迹。” “……”带土看着她的模样——他从上向下看的时候,无法看清她的面容,但是他知道,她依旧是初见时的模样。那个时候他十二三岁,她看起来十四岁,仿佛是那个冥界与人间夹缝中唯一的色彩。现在的他已经二十二岁,可是她依旧是旧时的容貌。 他忽然有了一种想要顺着她的长发抚下的冲动,可是在抬起手的瞬间,又压抑住了自己的动作。 他知道,云口中的“伤到了别人”,可能不仅仅是让别人受伤那么简单。让她足以 厌恶到将衣物丢掉,那么…… “那就算了。”他说。 “我饿了。”她的声音同时响起。 她说着,朝着他的方向抬起了头,微微张开了唇,就像是等待喂食的幼雏,期待别人将食物送到她的嘴边。 带土把手递到了她的面前。她将他的手拨开,依旧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带土疑惑着,换了一只手。 拨开。 带土更疑惑了,问道:“……你,这次要试试看腿的味道?” “神罗天……” “我什么都没说。” 听着他的疑问,云的面孔上却忽然有了笑意。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感觉到曾经的带土回来了。那个为她讲述水门班往事的带土,似乎还活在这里,就像那位金色闪光也活在带土的故事里一样。 因为心情的愉悦,她也不想再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她朝上探出了自己的双手,扯下他的身体,就着这半跪的姿势咬住对方的嘴唇,合上了自己的眼眸。 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地裂开。 作者有话要说:云:其实是挺想试试腿的,第三条腿。 您的好友污妖王喵子已经上线…… ☆、第十一章·表情 像是有一滴水落入了平静的湖面,将湖泊上如镜一般的倒影全部打碎。细微的涟漪一圈圈泛开,天空的镜像渐渐远去,再也看不见。 云环抱住对方的脖颈,用舌尖舔舐过对方的唇角。带有疤痕的、起伏不定的肌肤与唇畔,需要用力舔吻才能撬开探入的嘴角,还有因为身体的僵硬呆怔而无法做出反应的舌尖与牙齿。无关乎饥饿与饱食,她用唇舌在对方的身体中索取着一切。 似乎有一道火焰,从身体的深处骤然涌出。仅仅是身躯的接触,无法让那阵四处蹿寻着出口的火焰得到解脱。她将自己的身体压得更前,身体之间仅剩的缝隙也被填满。 手臂与手臂相触碰,微热的呼吸接触着彼此的肌肤。低垂的眼帘微抬,她黑色的眼眸毫无阻碍地对上他的眼睛——始终只有一只的写轮眼,无法闭合与消失的猩红之色,那是她从黑暗之中清醒时,看见的第一种颜色。 身体在叫嚣着继续做些什么,她想要更加地深入,却又不知从何做起,只能匆忙地探索着一切,用她寡淡浅薄的知识去尝试任何可以使得对方快乐的动作。 舌尖勾起,扫过他的唇间,再离开他的身体。双手沿着脖颈向下滑去,指尖从胸膛探入,一点一点地隔着衣襟触碰着他的躯体。她对着脖颈的方向,张开了自己的口,狠狠地咬下。 没有怜悯与敬仰,纯粹地撕咬,似乎是在遵循本能,想要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自己的烙印与痕迹。研磨或者吮舔,直到血液的咸腥在舌尖微微蔓延开,她发出了满意的低呼。她微微抬起头,眼睫扫过带土的肌肤,却发现被她咬出的伤痕又开始复原。 ——她似乎,不能给他的身体留下任何的痕迹。 忽然间,她想到,如果他也咬着她的话,会不会给她留下自己的痕迹? 他也会察觉到进食时饱腹感的快乐吗? 时光静止,或许是倒退了。唯有她深棕色的长发向下垂落着,扫着他露在袖口外的手臂上。 带土花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不知怎的,他的内心忽然涌起了一阵呐喊——水门老师!救命! 然后,他才扫兴地想起,水门老师已经不在他身边了。水门老师和卡卡西都以为他已经死了,而他现在是他们的敌人。 他终于找回了对身体的支配权利,抬起僵硬的手,试图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推开。他触到她的前胸,却忽然意识到她什么都没有穿…… 如果这样子将她推开的话…… 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意志,云放下了自己的双手,主动离开了他的身体。带土撇过头,不去看她的模样。他的耳旁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的响动,是她穿上了衣物。带土终于可以放心地将自己视线转过去——她取下了他挂在墙壁上的斗篷,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是我的衣服。”他皱着眉,说道。 “不可以吗?”云扭过头,扫了他一眼。 “……可以。”带土没有多说什么。 总比什么都不穿的好。 他想要回忆刚才发生了什么,脑海之中却只有一片空白。什么也回忆不起,但是那温柔的触感却无法忘记。 大约是新的浮土铺在了旧的地面上,将过往的坑洼全部填平。或者是冬日里忽然降了一场大雪,把所有的颜色都归为单一的纯白。一时之间,脑海中只剩下了那时的温柔触感。 他深呼了一口气,说道:“云……不可以再那样做。” “神罗天征。” 听着她的话语,带土下意识地就想进入到神威空间中躲避这次攻击。熟料,对方却并没有抬起双手,仅仅是念出了这个词,就好像是在故意用自己的力量恐吓他。 这样的错觉,让带土觉得有些恼怒。 ——白绝,看你做的好事! “……也不准这样做!” 云将自己的棕色长发拢到了肩后,她说道:“到底不准怎样做呢?是不准我对带土用神罗天征,还是不准我穿带土的衣服,还是不准我亲吻带土呢?” “……都不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云低低地垂下了头。她自自己的袖中探出了双手,反复张开又缩拢。 虽然带土说“没有为什么”,但是她已经知道了原因。他拒绝她的靠近,抗拒她的接触,都是因为一个人。从一开始,她就彻底地输给了那个名叫野原琳的少女。即使,陪伴着带土从冥界与人间的夹缝之中一路走到这里的,是她。 叹息溢出嘴角,她微微蹙起眉,说:“我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那就…… 带土这样想着,忽然意识到,每一次她口中说着“知道了”“知道了”,下一次还是会照做不误。即使她这一次答应他,那么下一次…… 这样想着,他把目光转向了对方。云低下身体,将手朝他探来,最后却如同穿过了空气一般,直接触碰到了他身后的墙壁。 她的眼帘微微一动,说道:“带土生气了吗?” 没有人回答她,她缩回了自己的手,合拢了外袍的衣领,朝屋外走去。 × 入眼是一片湛蓝色的天空,空旷高渺的天幕中飘散着零散的云块。生长着稀疏绿叶的枝条自屋顶探来,沉沉地向下垂落着。脚下的草叶堆叠着,几根枯枝横七竖八地躺着。 白绝从地下冒了出来,他看着云独自沉思的模样,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孩子他妈又欺负你了吗?” “白绝爸爸这样子说带土,他知道了会生气的。”云蹲了下来,和白绝面对面地说道:“如果他生气了,那么就会变得很可怕了。他会不理你,还会把你变成《大英雄带土传奇》里的炮灰配角。” “可是孩子他妈已经好多年没有讲故事了啊。”白绝有些困惑地说:“而且一般只有你会惹他生气吧。” “……啊,好像是的。”云回过头,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房间,说道:“他都不肯带我去见他的朋友们呢。那个教我梳头发和如何穿内衣的人,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了。” “……他们很忙的。”白绝恐吓道:“他们是世界上最危险的S级叛忍之一啊!哪有空陪你过家家。你还是去一边自己神罗天征着玩吧。” 云不喜欢自己玩。 她只喜欢玩带土。这♂样玩带土,那♀样玩带土,直到带土用愤怒的语气谴责她的行为。 这一点,黑白绝都知道。 虽然,她和带土之间的年龄差距看起来越来越大。很久以前,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对姐弟,后来则是普通的同龄人,现在便是从兄妹向父女发展。……准确的说,母女。 带土二十五岁的时候,云依旧是十四岁。 他比她高了太多,可以轻而易举地用自己的身体将她盖去,也可以用越来越冷的眸光阻止她尚未成形的行动。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离开云和绝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这让云很是失落。 从前,如果她和白绝一起偷偷出去玩了一圈,带土是会等着她,并且恼怒地让她不要乱跑。 现在,带土已经不会再管她去往哪里了。就好像是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绝对不会有离开他的那一天一样。 她也确实是那样子想的。 哪怕有一天,带土变老了,不能走路了,或者这个世界安静地终结了,她也不会离开的。 偶尔带土回来的时候,她会努力在他愤怒之前,偷偷地接近他,趁着他的不备努力让他习惯自己的接触。从一开始的触碰至后来的抚摸,从轻浅地吻至毫不留情地撕咬,她想方设法想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只是从来都不能得逞。 恼怒积累多了,她忍不住拽住对方的手,说道:“你咬我吧。” 带土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可是对方已经把自己的手臂递到了他的面前,用诚恳的眼光望着他,无声地期盼着。 他冷着面孔,将云的手臂推开,说道:“我不需要这样做。” 她执拗地将手臂推回了他的面前,说道:“咬我。” 带土又一次地拒绝:“我说了,我不需要这样做,我和你不一样。” 她失望地略略垂下眼帘,说道:“我只是想让你在我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带土看着她,说道:“那么,我这样做了,你就不会露出现在这样的表情了吗?” 对他抗拒的话语,云有些不知所措。 她好像又惹带土生气了…… 她的表情让带土觉得不开心了吗? 她说:“不这样做,也可以的。” 说着,她就露出了一个微笑。她的笑意就好像是带土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看起来很是天真纯粹,但似乎又夹杂了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带土伸出手,摩挲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身体带向自己的怀中,如她所愿的那样,咬在了她的脖颈上,似乎是泄愤一般,用尽力气将牙齿向下陷去。 她紧紧地合上了眼,伸手揽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啊,要是堍的心里没有白月光就好了!就可以直接压倒了! 你看一眼这暗恋你多年委委屈屈的随身挂件! ☆、第十二章·餍足(修) “……如你所愿。” 他咬了下去,就像她曾经对他做过的那样。 脖颈上的刺痛传来,让她发出了满足的轻呼。带土的唇舌带着熟悉的温度,轻而易举地在她的身体深处种植下荆棘的种子。 “带土……” 她搂着他的肩膀,合上眼喃呢着:“……原来也是会痛的。” 被他咬的时候,她有痛的知觉。这样的痛感,就像是在空无一物、茫然一片的白色之中,注入了醒目的颜色,或者是在空渺的虚无中,让她确认了自己的存在。 她用双手攀着带土的肩膀,喉间涌动着什么即将出口的话语。她想,她快要压抑不住了。她很想把那句话说出口,可是又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唇舌。 ——我喜欢你。 可是,如果说出来的话,他会生气的吧? 她跟着带土很久了,他的性格她最为了解。他可以在别人面前用一张面具掩盖自己,但在她的面前,他从来都是最真实的。他会有皱眉愤怒的时候,也会有惊讶僵硬的时候。会在她亲吻他时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也会在看到波风水门时陷入自己怅惘的沉思中。 真的、真的很想在他耳边大声地说出来。 “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眼看见的人,我喜欢你。” 可是她办不到。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如现在这般用自己的双臂抱紧他的身体,仿佛以此便可以倾诉她的话语。 带土抬起了头,离开了她的脖颈,低声问道:“可以了吗?” 她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之中,闷声说道:“不够。白绝爸爸说,吃不饱就不能长高,不长高就会一直智商低下,智商低下带土就会生气,带土一生气白绝爸爸就会被打。” 带土:…… ——白绝!看你干的好事! ——水门老师救……啊,算了,水门老师是他的敌人。 #水门老师和卡卡西老师在这种事情上也没法帮忙!# #如何治好祖传老智障还需要自己来摸索!任重道远前路艰难!# “啊,不是的。”带土勉励保持自己的深沉模式,说道:“你是不是智商低下,我并不在意。你只要一直保持现在的模样……” 这样说着,带土也止住了自己的话语。 云确实一直保持着现在的模样——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已经有十年了吧,她还是十四岁时的模样。 他改变了,晓也改变了,这个世界在不知不觉的改变,也只有她始终如一地跟随在自己身后。偶尔的生气或者恼怒都不能让她离开。 她是会一直陪着自己的人。 “那么……带土会开心吗?”她问道:“我一直跟着带土的话,带土不会生气吗?” 带土沉默地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不。” ——应该不会吧。 他抬起头,伸手推开她的身体。云却没有让带土离开的意思,她反手扯住他背后的衣襟,想要以此挽留他离开的步伐。她执拗地抓着他的衣襟,抬起头说道:“还不够。” 还不够的……是什么样的东西呢? 是带土对她的接触还不够,亦或是这十多年的、足以让带土从一个少年变为男人的漫长时光不够,还是她想要在他身上索取的东西不够? 窗外传来雨水敲打着窗檐的声音,细密而轻柔。那些水珠溅在了窗扇的玻璃上,再歪斜着向下淌去,留下一道模糊的痕迹。褪了色的高塔与屋檐在雨幕中仿佛被涂上了一层灰色,透过玻璃看到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潮湿的水意从四处钻来,仿佛有无数的水珠融化在了空气之中。 她张开自己的双唇,对他认真地说道:“还不够。” ——不够,你对我的接触,还远远不够。你不知道我的内心有着疯狂的独占欲,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恋慕就像是深海之中无人知晓的漩涡,唯有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的指尖搭在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上,一寸寸向里滑去。抚过手腕上分明的骨节,再是他的小臂。她的唇形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在带土所听到的世界中,她并没有说话,唯有窗外的雨不停地敲打着金属的窗檐。 那些细碎的雨声,是属于此时此刻的吗? 他不确定现在忽而出现在耳畔的雨声,到底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 她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在雨之国的漫天雨水之中,或是在其他的地方,她试探着拥吻他,抱紧他,却从来没有说出过什么,她给予的理由是她对食物与血液的渴求。那些忽远忽近的雨声,到底属于哪一次的回忆? 带土看着她变动的唇,脑海中关于某个温柔的少女的回忆,忽然渐渐远去了。 似乎只剩下云无数次在他的身前或者是耳畔低声地喃呢:“……不开心的事情,就请不要再看了吧,带土。” 温柔而低沉的话语,带着蛊惑的呢喃,在催促着他假装忘掉那些回忆。 云的面孔从来没有改变过,她看着他的眼光也从未改变过。五年,十年,她始终如同第一眼所见的那样,始终追逐着他。 带土看着她,问道:“我给你的……那个手环呢?” 云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朝着自己的口袋中探去。暗金色的手环已经被岁月褪去了鲜亮的颜色,只剩下最原本空旷的金属颜色。街道边随处可见的、最廉价的东西,却被她妥帖地保存了许久。 带土从云的手里接过了那个手环,一手按住了她的手腕。他将手环一点点套入她的手中,纤长的手指擦过了冰冷的金属,她紧紧地盯着他的手与那褪了色的手环,连眨一下眼都不舍得。 手环自手腕处向下滑落,在靠近关节的地方适当地停住。带土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扬了起来,递到自己的唇边。 “……如你所愿。” 他咬了下去,就像她曾经对他做过的那样。 ——不能带来快来的东西,就短暂地忘却吧。暂时沉沦于深深的海面之下,将一切都寄托于海水,以风浪的名义全部带远。无论是在海上辗转漂泊,或者是在干涸的海滩搁浅,都无所谓。 此时此刻,他的耳中只剩下了那敲打着铁质窗台的雨声。经久不歇、细碎绵长,一点一点敲打在他的脑海之中。雨声愈发遥远了,那些在玻璃上向下流淌的水痕似乎也凝固住了。每一滴雨水之中似乎都蕴含着一道漩涡,在天空中布下天罗地网,要将所有触及到的人都织入未知的世界。 “带土……” 云轻轻地喊了一声,随后在他耳边说道:“我不是琳。” 她的话语清晰理智,如同刺破冰面的一枚细针,暧昧的氛围在瞬间冷却。带土松开了她的手腕,她带着手环的手便向下垂落而去。 带土看着她的眉目,许久之后,垂首说道:“我知道你不是琳。” 这样的对话让云有些无所适从。 意思是……现在的带土,眼里看到的是她吗? 遥远的雨声淅淅沥沥,漫不经心。她颤抖着自己的手指,将他的衣衫褪去。世界变得分外安静,光所照不到的一角成了她最安全的庇佑之所。以稚儿之姿,展露最原始模样,褪去一切防备,逐寸归为青涩与纯白。 云的五指顺着带土脊背的弧度向下滑去,一寸寸抚过他有着肌肉和伤疤的背部,反反复复,乐此不疲。最后,在某个时刻悄然停住,褪了色的手环因为压迫的力量而陷入他的脊背之中,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迹。 她咬着唇,眼前有着无数的画面,有闪烁跳跃的,也有安静缓慢的。那个掌控着她身体的男人在她的眼前慢慢地走着,渐渐地越来越矮,面孔也越来越青涩。两旁的风景不停倒退,高大的树木逐渐缩小,飘落的花瓣回到枝头,从绽放的姿态归为没有开放的花苞。草叶向里缩拢,最后安静地匍匐于枝干之中。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那个黑暗的地洞,她睁开了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少年——他有着伤疤的面孔带着困惑与不耐烦。他眼眶之中的猩红色,与那个世界里的昏暗大相径庭。 她伸出双手,不顾他的抗议声搂住了那个少年,也搂住了现在在她面前的男人。 回忆已经散落为碎片敲打在地,其他的念想也变为了尘芥齑粉。 ——至少,至少在现在这一刻,带土所想的应该是她吧?而不是那个只存活在带土回忆深处的少女吧? 蠢动与懵懂在渐渐发轫,她很想趁着这跌堕于海洋深处的一刻,在他的耳边说出那句压抑已久的恋语,最终却失败了。 在脑海内辗转许多次,却始终无从出口。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不是琳。” “我的名字是你给予的……” “你是我第一眼看见的人……我也是你从黑暗之中离开时,第一眼看见的云。” 最后的最后,她带着眼角没有干透的泪痕,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好饱。” 一边说着餍足的话语,一边用手指拭去了眼角的泪意。 作者有话要说:修删版。 其实原版也没啥好看的来着....反正我写的时候就是一条咸鱼 ☆、第十三章·不够 “我很喜欢带土。” 她在梦中说出了这句话。 然而,当梦醒转的时候,便什么都没有剩下。已经长大的她不见了,充满了光的世界不见了,连微笑的少年带土也不见了。 云的手指微微一动,触及了身旁空空如也的床褥。她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灰白色的墙壁与天花板,一丝昏暗的光从窗户中射入,屋外的雨声始终未停,依旧敲打着金属的窗台。 “带土……” 她喃喃地念了一声,坐了起来。薄毯顺着赤|裸的身躯滑下,凌乱的深棕色长发落在双肩上。她微微蹙眉,环绕了一圈四周——冷清的房间内,除了她,空无一人。唯一的声响,便是屋外间或传来的、时轻时重的雨声。 她站了起来,缓缓地自己穿上了衣物。褪了色的手环依旧挂在她的手腕上,被宽大的袖口掩去。她微微活动着自己略有一些僵硬的躯体,朝外踏步走去。 从身体之中涌上的奇异感觉,让云无法忽视。 “唔……好饱。” 那是比饮用些微的鲜血更为餍足的感觉。 散碎的雨声落在耳畔,她推开了沉重的门。昏暗的光线涌入了视野,她微微眯上眼睛,朝四周望去。一切景物都被雨水覆盖,而那个靠着墙壁的人,她则在第一眼发现了。 带土没有戴面具,横抱着双手靠在墙上。他黑色的短发不服帖地翘了起来,没有伤疤的那一面侧脸很是英气。他用红色的眼眸望着半空之中的雨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即使是云靠近的脚步声,也没有惊动他的沉思。 “带土……” 她一步步地走向了他,随后伸出双手揽住了他的腰,将自己的头枕靠在他的身上。她很矮,看起来只能微微够到他的胸膛。这样子的亲昵,带土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推开她,而是伸手搂住了她的脖颈。 袖口摩擦过肌肤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怔。 带土从来没有主动对她做过这样的事情。 这一次,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带土终于感到开心了吗? 她催促着自己不要思虑过多,只是安静地合上眼,倚靠在他的怀抱之中。她缓缓地缩紧了自己的十指,在带土看不到的地方,抓紧了他的衣襟。 雨声淅淅沥沥,敲落在屋顶上。潮意从四处传来,浸染她躯体的每一寸。无处不在的水意,带来侵入肌肤的寒冷。因为这寒冷,云不由自主地向唯一可以触及的温暖地方靠近。 “喂!”带土忍不住说道:“云,你太用力了。我觉得我快要把墙壁砸出一个坑了。” “啊,抱歉。”云松了手,说道:“我不是有意的,下一次我一定用万象天引把你吸住。” 带土:…… ——不,我拒绝。 “带土在想什么呢?”云靠在他的身体上,轻轻地问道:“这样子看着下雨的天空,是在想什么呢?” 带土被打断的思绪回到了先前他正在思考的地方——他在努力回忆着过去的时光,在他离开木叶前的模样。战争还没有结束,琳也还活着,他还是一个普通的吊车尾少年,每天和卡卡西吵架斗嘴。 那些时光已然模糊了,漫长的岁月已经过去。卡卡西和他都已经长大,各自拥有一只开启了万花筒的写轮眼。而他的老师水门,也已经成为了人人敬仰的四代目火影。 如果他依旧跟他们在一起的话,现在也已经成为了一位非常厉害的上忍了吧? 但是,他已经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了。 没有同伴,没有老师,没有阳光与那些玩笑的话语,只有身后漫长的寂寞,还有这个永远也不会长大的人。 “云。”他问道:“是不是和现在的我相比,你更喜欢从前的我?” “是多久以前的‘从前’呢?” “是你第一眼看到我时的‘从前’。” 云微微地皱着眉,像是在仔细地思索着问题的答案。她的手一直攀在他的身体上,从未放开,好像非常害怕失去这一刹那的温存。 带土以为,她会说“是”,她会直接告诉他,她更喜欢过去的他。 云却在一阵漫长的沉默后,抬起头微微笑了起来,说道:“不是的。” “我想好了,无论是什么时候的带土,都是一样的。从前的带土,现在的带土,以后的带土,我都……” ——都很喜欢。 即将出口的话语在瞬间被她阻遏住。 她连忙压抑了自己的话语,以免过多地吐露心迹。 如果说出那句话的话,带土会生气的吧? 他的心里一直被另外一个人填满,只有在痛苦的时候,他才会选择回首看向自己身后这片的黑暗,在她的身上寻找快乐的影子。 “从前的我,现在的我,将来的我……” 带土喃喃着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语。 “都是一样的。”她重新低下了头,靠在他的怀中,说道:“只要逃跑,都可以用万象天引吸回来的带土。” 带土:…… 智障的女儿什么时候会长大啊。 “你需要‘进食’吗?”带土看着她总是靠的如此之近,便这样问道:“从前你每一次这样做,都会说自己‘饿了’。现在也是吗?” “……不。”云低声地说:“并不饿。” 不但不饿,她还十分的满足。 “我只是想要……这样子抱着你而已。” “啊,真的只要抱着就足够了吗?”带土问道。 “……我说不够的话,你会生气吗?”云小心翼翼地问道。 “会的。” “好的,够了。”秒回答。 带土:…… 他伸出手,慢慢地搭在云的面颊上,缓缓地抬起了她的面孔。始终带着青涩的面容并没有因为时间的过去而变得成熟,她黑色的眼眸纯粹如同一汪毫无杂质的深潭。那是始终在背后的黑暗处,默默注视着他的眼睛。 “真的够了吗?” 他这样问着,却没有等到云的回答。 他也问着自己——这样子的世界,对他来说真的足够吗? 他是否对过去的某个世界,还存在着无法抗拒的奢念? 他已经选择了其他的道路,就不能回头了。没有退路,也没有抉择的权利。 他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浅浅的一啄,就像是蜻蜓点过波心的那一瞬间。仿佛羽毛擦过唇角的触感,让云有着微微地呆怔。 她对这样的触感并不陌生,她曾经无数次趁着带土恍神的功夫偷偷地亲吻他。但是,如今两人的身份却彼此对调了一下。他趁着她因为他迫近的面颊而紧张的机会,偷偷地吻了一下她。 悸动在瞬间抽枝发芽,开出名为愉悦与快乐的花朵来。 她露出了笑容,踮起脚来,用手环住带土的脖颈。她努力地压低他的头颅,连声地说道:“不够啊……还不够啦!不够啦!妈妈!” 因为欣喜的浪潮,连被她刻意忘却多年的禁忌之语也不小心从口中说了出来,但她却丝毫没有察觉。云只顾着用手拥抱着他的躯体,用带着微微喜悦的话语,催促着他更多的给予。 听见那一声“妈妈”的带土却是面色一僵。 他很想立刻教训这个智障的女儿——多少年前就教导过的东西,如今又忘记了。可是当他看见云面孔上的欢愉之色,又无法将那句煞风景的话说出口。 他忽然想到很久之前,不知道是谁所说的一句话。 “这大概就是人类口中所谓的‘印随现象’吧,在出生的时候,将第一眼看到的人视为自己的母亲,并且终身跟随。” 终身的……跟随。 他俯下身躯,用双手掣住她的手臂,反身将她压在了墙上。不再像是先前蜻蜓点水一般温柔而短暂的吻,他没有再刻意地控制自己动作的弧度,用唇舌去侵占属于她的世界。 想要更多,就给予你。 换取的回报是终身的跟随与陪伴——无论生老病死,无论世界变成如何模样,始终保持着初心与原本的面貌,在原地温柔以待。 云缓缓地闭上了眼,努力踮高了自己的身体,想要去追逐他的身躯。 全世界都是他的气息。 雨声变得很微渺,只有呼吸交错的声音在耳畔暧昧地响起。 这一刻,云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的“不够”。愈是靠近,想要的就愈多。仅仅是她一直暗恋着带土,已经不够了。她还想要……想要更多,想要他也喜欢上自己。想要……在他的心中也拥有很大的分量,想要……想要一直陪他走下去。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但是,她只知道一种解决的方法。 黑色的眼眸起了变化,渐渐变为有着一圈圈年轮般纹路的眼睛。 “万象天引!” “喂!云!” “不准神威!神罗天征!” “……喂!” 养成智障女儿的带土,很心累。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被jj锁了,想看的筒子可以来我的读者群里看。 529242774 ☆、第十四章·天空 浅蓝色的天空一望无际,零星的白云飘散其中。树木的枝叶探向天空,一片密密丛丛的叶子遮去了小半的视野。云仰躺在草地上,合眼,睁眼,再合眼,睁眼,蓝碧色的天空在她眼前消失又出现。 “云,你在做什么啊。”白绝从树木的枝干上冒了出来,疑惑地问道:“眼睛里进沙子了吗?” “我在等带土。”她回答道:“带土离开了。” “啊。”白绝又缩了回去:“你开心就好。” “这样子,也许我睁开眼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了。”云很认真地说完,又合上了眼睛。她将双手枕在脑后,那些青草印入了她的手掌之中,留下一片细密的印痕。草地上吹来一阵微暖的风,擦着她的面颊而过,把她脸颊一侧的长发垂落到了鼻翼一旁。 因为这轻轻的痒,她微微地皱起了眉。正当她想抽出有些僵硬的手重新理顺自己的长发时,有人将手指搭在了她的面孔上,将那缕凌乱的发重新顺至了耳后。 她缓缓地睁开眼,唇边露出了一个微笑。 视线之中不再只有蓝碧色的天穹与绿色的枝叶,戴着面具、有着一头黑色短碎发的男人半蹲在她的身前,将自己微温的手久久地搭在了她的面颊上。 “你回来了,带土。”云说。 带土用另外一只手将自己的面具斜斜朝上一推,露出了他的面容来。他的容貌越来越成熟,如今的他已然是一个大男人的模样了。面上的那些疤痕没有被岁月淡化,始终横亘在脸颊的一侧。 “你去木叶村了吗?”她问道。 带土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看着她的面孔。 她抽出被自己垫在头下、已然有些麻木的手,朝带土的面孔探去,最后落在了他的唇上。她的指尖慢慢地扫过他的唇,从平滑的一侧到有着起伏不平疤痕的一侧,眷恋不已。 带土看着她,没有改变视线的方向,任凭她的手肆意在自己的脸上动作着,从唇角滑到了另一侧的脸颊,最后缓缓地将手掌搭在他的面孔上。 她用另外一只手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向前凑去,趁着他一动不动的机会,偷偷地在他的唇间一咬。柔软而温和的触觉,在瞬间就让他回神。 带土不悦地说道:“云。” “不喜欢吗?”她将额头抵在他面前,低声地问道。 带土思考了一会儿,没有给出否定的答案,也没有肯定她的问题,而是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如同她刚才所做的那样,给予了她一个温和的吻。她被迫着吞入了他的气息,并且为此感到满足。她用齿尖悄悄地撕扯着他的唇畔,一边偷偷地将她的手向下滑去。 褪了色的手环沿着手臂的弧度向衣袖之中落去,她把手搭在了他的衣襟上。在交换呼吸的间隙中,她断续地问道:“那么……做吗?” 这直白的问题,让带土一怔。 他停下了纠缠不清的追逐,抬起头望向了一旁的大树——白绝正兴致勃勃地从树枝上探出了自己的身躯,兴高采烈地围观着他们两人的动作。 带土松开了揽着她的手,说道:“先不做。” 他将面具重新扣回了自己的面孔上,将他有着疤痕的脸隐匿在面具下。他朝云伸出手,扣在了她有着草叶印痕的手掌上,将她从草地上牵了起来,朝前走去。她一小步一小步地跟在带土身后,就像是一个茫然失措的孩子紧紧地跟着唯一能够指引方向的人。 “去哪里?”她问道。 一阵方忽然吹动了她的长发,她伸出手分开扑在了面孔上的长发。 “……你只要跟我走就可以了。” 带土回答牵着她的手,如此说道。 “好。”她答应了,便安静地跟在带土的身后。 许久之后,他带着她走出了那片草地,穿过了郁郁葱葱的树林,走至了一片悬崖的崖顶。再往前便是绝壁与悬空的岩石,脚下便是一条滚滚的河流。带土松开了手,站在悬崖的一边,望着对岸,说道:“从这里看天空更近一些。” 她点了点头,视线却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 “刚才的你,是在看着天空吗?”带土抬起头,望向了空旷的天,说道:“你是‘云’,那么,应该很喜欢你第一眼看见的天空吧。” “……”云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我确实喜欢我第一眼看到的……” ——她第一眼看见的,并不是天空啊。 “怎么?”带土问道:“没有兴趣吗?” “啊,不是。”她回答道,说:“很好看。” 她盯着带土的身影,一动不动。 ——嗯,很好看,很好看。 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子看着他。 无论是什么奇怪的计划也好,奇怪的斑爷爷也好,奇怪的木叶村也好,都不来打扰这简单的世界。如果谁要打扰的话,就把他们用神罗天征拍扁。 这奇怪的想法刚冒出来,她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要是把这些话说出来的话,带土也会生气的吧? 可是,她真的很想那么做。 无论是谁……都不可以从她这里,把带土抢走。 云暗暗地握紧了自己的手。 × “那个,我是新人阿飞,请多指教。”带着面具的带土对了对自己的手指,用羞涩的声音对他面前的少年说道。名为迪达拉的少年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他将自己的金发束成一个长辫,额上佩着有着划痕的岩隐护额。一席黑底红云的长袍,是云最熟悉的装束。 迪达拉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阿飞,记住了,嗯。” “那个,我好像不是新人,但是我知道你不认识我。我叫做云,请多指教。”云学着带土的样子,低着头对了对自己的手指,声音也很羞怯。 “啊?”迪达拉忍不住去打量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年少的姑娘,眉头一跳,说道:“为什么分配给我两个新搭档?嗯?” “事情是这样子的,迪达拉前辈。”带土比出了一根手指,说道:“其实这个云只是我的随身挂件而已,不用在意。” “没错。”云立刻手脚并用挂到了带土的身上,说道:“我只是一个随身挂件。” 迪达拉:…… ——你开心就好。 迪达拉竖起两根手指,一声大喝,一只黏土做成的白色大鸟伴随着“嘭”的一声响停在了他的面前。他指着鸟背,说道:“新人和新人的挂件,快点跟上来,嗯。” 带土辛苦地背着一个巨大的人形挂件磨蹭到了巨鸟的背上,比着食指问道:“那个,迪达拉前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 “首领没有告诉你们吗?”迪达拉横抱着双臂,语气有着不屑:“我们要去捕捉三尾。我认为,这种事情就应该交给你这样的新人来完成。” 白色的巨鸟展开了黏土做的翅膀,朝着云间掠去。高处的风吹动了迪达拉金色的长发,带土坐在鸟背上,十分有兴致地晃着双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出游少年。和他相反,云则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普通的挂件。 她耳边的深棕色长卷发不时被风吹乱,她偶尔将那些发丝理顺至脑后,一边偷眼打量着她身前的带土。不知为何,她觉得现在的带土反而离她更近了——虽然看起来荒诞不羁,行为滑稽。 大概是他终于忍不住放飞了自我吧。 带土平时不爱说话,总是很认真严肃的样子。虽然云知道,人类在年龄增长以后,都会逐渐变得沉默下来。无论从前是怎样的性格,活泼也好,安静也好,到了垂垂暮年行将就木的时候,殊途同归,都会变为安静的沉默。 她悄悄地掰着手指一算,今年的带土似乎已经三十岁了。 离她遇见带土的那天,已经过去了十八年。 巨鸟微微扇动了一下翅膀,掠过了一片空旷的云层。湛蓝色的海映入了眼帘,起伏的海浪在海面上涌动着。两岸的绿树向后退去,不时有几只鸟儿展翅飞过他们的身旁。 “新人,这种时候就要看一下你的本事了,嗯。”迪达拉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自己说的话,直接把正在晃动双腿的带土朝下丢去。 “喂!迪达拉前辈!”带土笔直地朝下坠落而去。 “…Ma…O……妈妈!”云差点喊出那一句久违的“斑大人”,在那个称呼即将出口的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又想改口喊带土,最后还是将称呼换成了最不容易出问题的一个。 “……”迪达拉满面复杂地盯着云和掉下去的带土越变越小的身影。 ——妈、妈妈? ——你们开心就好,嗯。 “不可以这样!”云很焦急地说着,朝下伸出了手:“妈妈会摔扁的!” 看到她朝下伸出的手,迪达拉有些不明觉厉,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耳旁的一声大喊:“万象天引!” 瞬时间,无数东西被吸引向了迪达拉的白色大鸟,包括正晃着四肢笔直下坠的带土。 迪达拉:…… ——佩恩!我要换队友!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这篇没有8w就会结束了…… 推完了,两情相悦了……【其实是我只想写四战的狗血大见面 脑补了无数场景了 什么斑妈妈柱间爸爸 什么斑爷的怒吼“我tm让你月之 眼你在这里给我谈恋爱” 还有活着的九尾人助力玖辛奈和波风水门共同战斗 宇智波一族作为木叶的战力参加忍者联军 有好多想写啊_(:зゝ∠)_ ☆、第十五章·团子(修) “啊,超级累的呢。被人丢下水又吸上来什么的,实在是太耗费体力了。” 带土停下了脚步,叹了一口气。他作势把手搭在面具上,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汗。忽然,他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正前方的一栋房屋喊道:“啊!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还有团子店的存在。” 他的手指所指向的方向,确实有着一栋低矮的木屋。三色团子的招牌挂在一旁,很是醒目。带土瞬间变得轻松起来,他对迪达拉说道:“前辈,不如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超级累。” 说完,他不等迪达拉回答就朝前狂奔而去。 “等!等我!”被抛下的人形挂件急忙追了上去。 “看起来根本就不累嘛。”迪达拉叹了口气,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他朝前走了几步,一边鄙夷地盯着新搭档和他的挂件,一边说道:“你们两个就不能分开一会儿吗?” “人形挂件是不能被强制分离的。”云非常认真地对他说:“当挂件就要有挂件的自觉。” “怎么看你这个挂件也太大了吧!”迪达拉忍不住吐槽道:“根本就是超出了挂件的范畴啊 !” 听闻迪达拉的话语,云的面孔一怔。随即她朝着迪达拉的方向伸出了手,张开了自己的五指,说道:“我就是挂件。” “有话好好说!”迪达拉连忙摆手,挂着额头的冷汗,说道:“没事别神罗天征。那种一点都不艺术的东西……嗯。” “……”云放下了自己的手掌,说道:“也对。妈妈说过,不能在别的男人面前用神罗天征,不然会走光。” 迪达拉:??? 金发少年上下打量了一下云——这个家伙看起来包的无比严实,那身黑底红云的长袍看起来略显宽大。而且……就算走光,这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姑娘的身体也毫无看头啊。现在的少年人到底在想什么?嗯? “说起来,我们要抓的东西是什么来着?”带土忽然问道。 他的健忘让抵达了再次露出了鄙夷的神情:“是三尾啦,三尾。” “一尾……二尾……”带土掰着自己的手指,忽然比着拇指指向了自己,说道:“阿飞。” 这毫无笑点的谐音笑话让迪达拉脸上的鄙夷神情更甚。他转向了云的方向,说道:“云,你最好换一个人做他的挂件,我怕长此以往,你的智商会被影响,嗯。” 说完后,迪达拉又满面鄙夷地补充道:“好像已经被影响到了。” 忽然被点名的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她眨了眨眼,不太明白迪达拉话中所指。 三尾…… 她记得野原琳曾经是三尾的人柱力。 为什么带土一定要亲自来抓三尾呢? ……是因为,依旧无法忘记吗? “前辈这句话还真是过分呢!”带土的声音里带上了委屈:“意思是我的智商不够高吗?” “啊,你知道就好。”迪达拉扶额叹了口气。 和蔼的老板娘端上了刚制好的团子,放在了他们的身旁。圆润的团子上浇着浅棕色的酱汁,看起来非常美味。迪达拉取了一串,扭头看向坐在他旁边的两个人。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的动作——嗯,他们两个人,其中一个好像永远都不用吃饭一样,一直都没有看见过她吃东西的模样。而另外一个则始终带着面具…… 云一如既往地坐在一旁,看起来对那几串团子毫无兴趣。她既没有动手拿团子,也没有将眼光投向看起来十分诱人的食物。反倒是那个自称“阿飞”的新人,动作夸张地举起了团子,仿佛打开了什么神圣的天国大门。 “看起来真的很棒啊!”他感叹着,伸出手探向自己的面具。他的面具一点点离开了自己的面孔,迪达拉也越来越紧张——他的眉头正在微微地跳动,一滴汗水沿着面颊淌下。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搭档的面具,等待着对方露出真容的一刻。 下一个瞬间,一个黑色的身影就横在了他的面前。 迪达拉顶着一额头的十字架恼怒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云。她张开双手,呈大字型挡在了他的面前。迎着迪达拉鄙夷而愤怒的目光,她说道:“你不可以偷窥妈妈,爸爸会生气的。” 迪达拉:??? ——还有爸爸? ——爸爸好像是绝? ——算了,你们开心就好。 “啊,真的非常好吃。这个佐料的味道真不错!”云的身后传来了带土的声音,云便让开了自己的身体。迪达拉又睁大眼睛去看,发现对方已经扣上了面具。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中,光秃秃的竹签闪着耀眼的光芒。 迪达拉的面色更加阴沉了。 “诶,前辈前辈!”带土又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侧过身体,用竹签去指着身后的屋子,说道:“快看那里!” 云和迪达拉一起扭过了头,望向了带土所指的方向。屋子中的一角放着一只造型可爱的陶瓷小猪,小猪的肚子里正点燃着一盘烧了一半的驱虫香,小猪张大的口和圆滚滚的眼睛看起来十分诙谐。 “那个看起来和前辈的作品好像啊!”带土上下摆动着竹签,感叹道。 迪达拉的眼神愈发深邃了。 陶瓷小猪似乎在用自己的眼神无声地鄙夷着迪达拉。 他的眼眸一动,带着杀意扫向了自己的新搭档。此时,他忽然听到了一句话语:“啊,不可以这样说呢。” 就在他为这句话的正义而感到欣慰之时,他又听到了下一句让他几欲暴走的话。 “这个就是迪达拉的作品啦!妈妈吃了团子以后认不出了吗?” 少女的嗓音无比清澈,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恶意,天真纯粹,却让迪达拉的面色愈发阴沉。他顶着满头的乌云和闪电,杀气腾腾地望向了那正在对陶瓷小猪品头论足的两个人。 “你看这个流线型的造型,确实是迪达拉的艺术品没错。” “配色也非常像呢!” “一会儿他一说‘艺术就是爆炸’,这个小猪就会炸开了吧?” “难道这就是驱虫的真正方法?不愧是迪达拉前辈!超厉害呢!” “没想到迪达拉还有负责制作陶瓷小猪的副业。” “难以料想啊……迪达拉前辈的艺术生涯……真是坎坷……” “你们两个!”迪达拉一手捏着起爆黏土,喊道:“根本不懂什么叫做艺术!” “等等!迪达拉前辈要爆炸了!”云连忙朝他伸出了双手,大喝道:“神罗天征!” 小范围的神罗天征让迪达拉远远地离开了他们两,撞到了团子店的墙壁上。正当他刚刚站稳时,他又听到了云忙不迭的道歉声。 “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把你拍这么远的!我这就把你吸回来!” 不祥的预感萦绕在迪达拉的脑海。 果然,下一瞬间,他又听见了熟悉的嗓音:“万!象!天!引!” 迪达拉觉得自己差不多是一条咸鱼了。 像皮球一样弹来弹去的迪达拉呼了口气,失力地坐在了团子店前的长凳上。他用棕色的眼睛瞪了一眼那两人——云看起来满面抱歉,而他的搭档则兴致勃勃地围观着他。 “要早点习惯啊,迪达拉前辈。”带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说实话,我刚认识云的时候,也是这样子像皮球一样被拍来拍去的呢,偶尔撞到墙上,有时候被扔到天上。比起那个时候,现在的她已经温柔多了。” 迪达拉顶着阴沉的面色,随口问道:“你和她认识很久了吗?……怪不得两个人都这么……认识多久?” “嗯?”带土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应该有快二十年了吧?” “少骗人了!”迪达拉朝他黑着面色吼道:“你这家伙又来这一套!”他用余光扫过站在一旁的矮小青涩的云,说道:“她怎么看都未满十四岁吧!怎么可能认识二十年了啊!” 说着,他将手中的起爆黏土朝着带土的方向丢去。 他决定惩罚一下新搭档的愚蠢。 艺术是不可以被外行人轻易蔑视的!他要让他们两个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搭档们啊!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森林中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声,爆炸时扬起的白烟纷纷朝天空中窜去。伴随着笔直朝前的爆炸声,森林中不时传来两个人此起彼伏的惊呼。 “迪达拉前辈!手下留情啊!” “妈妈!你的挂件掉了!” “要被迪达拉前辈追上了!快点跑!” “没有办法了!神罗天征!” “他又要追上来了!” “看我的!神罗天征!” “迪达拉前辈的面色好可怕啊!随时都会爆炸的样子!” “妈妈不要害怕!神罗天征!” 丸子店的老板娘悠悠地靠在自家店门口,手托盘子,望着森林之中冒出的滚滚浓烟,和蔼地感叹道:“真是一个很棒的天气呢。”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比较忙,这篇的更新时间不太稳定xd 筒子们可以攒一攒,以后来刷 抓虫 ☆、第十六章·惊喜 晓组织的新成员阿飞,给迪达拉带来了强烈的精神污染。 他用自己随时舞动的身躯、堪比饶舌Rap的冷笑话以及时不时传达的鄙夷光波,对迪达拉进行了无处不在的精神攻击。最重要的是,他的那枚巨型挂件,看起来更为可怕。 “你不准对妈妈动手!” 迪达拉顶着额头的十字架,又一次放下了已经开始捏起爆黏土的手。愤怒侵袭了脑海,气的他的金色小辫子都直愣愣地冲了起来。 云警惕地放下了横展的双臂,警告一般对迪达拉说:“如果你伤害了我的妈妈,我就不让小南给你发下个月份例的指甲油。” 迪达拉:…… 迪达拉将视线掠过云的肩头,死死地锁在了仰躺在三尾肚子上的阿飞身上。 正是夕阳时分,红色的云缠绕在天际。迪达拉黏土制成的白鸟在水面上拖行着被炸晕但是还没有熟透的三尾,须须向前。阿飞在三尾的肚子上翻来覆去的说着梦话,梦话的内容让迪达拉十分不齿。 “啊……不要,这边不可以……”阿飞翻了个身,继续说着梦话:“迪达拉前辈的小辫子……” 迪达拉终于忍不住丢出了手里的起爆黏土。 与黏土爆炸之声一同响起的,还有少女软绵绵的大喝:“神!罗!天!征!” × 当佩恩看到浑身焦黑的迪达拉时,有些吃惊。不过,这位晓组织的首领向来不将感情的变动表露在面孔上,总是镇静而冷淡的。在封印尾兽之前,他口气寻常地问了一句:“要不要去清理一下身体?迪达拉。” 白绝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身焦黑的迪达拉瞪了一眼芦荟,又瞪了一眼正在对手指的阿飞,最后瞪了一眼元凶。但是,当迪达拉想到云似乎比他还年幼的时候,这狠辣的一眼就瞪不下去了。 面对这个据说只有十四岁的小姑娘,迪达拉终于没有了身为小辈的感觉,他敢于挺起胸膛自称长辈——虽然对方的神罗天征丝毫不留情面。 封印完三尾后,晓组织的众人各自散去歇息,迪达拉终于有空可以清理他满头的焦黑。金发的少年蹲在河岸边,就着清水擦干净了那堆黑烟,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清理自己金色的头发。 “没想到人类洗头竟然是这么麻烦的事情。”云蹲在他的身侧,观察着迪达拉的行为,一边絮絮叨叨地对着身边的阿飞说道:“原来灰尘是会黏在头发上的。” 云还以为,所有人都可以像她一样,自动将不喜欢的东西从周身排斥走。这些不喜欢的东西,包括尘埃与沙土,还有迪达拉的起爆黏土。 清水浇洗、反复摩擦、狂野地甩干,再哼着歌扎成一个全新闪亮的小辫儿。 颇为惊叹地观摩完金发少年洗头的全过程后,云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地想要为自己暗恋的那位人物做些贡献。 只要是人类,就应该需要洗头。 彼时,刚刚摘下面具的带土正在擦拭着自己的苦无。已经三十岁的他身量高大,凭借自己高大的身形遮去了自窗户中漏下的光。那些光透过他的发梢,在地面留下几道跳跃残余的亮痕。那些温柔而缠绵的余晖,悄悄映亮了某些不知名的小角落。 “带土……”云试探地、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深棕色的卷发被理在耳后,柔而顺滑地沿着肩际向下落去。她的双手严整地交叠在身前,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嗯。”带土简单地应了一声,苦无在他的手下闪烁着锃亮的光芒,锋锐光滑的刃面,映照出他带有伤疤的成熟面孔。 “……我想做一些让你开心的事情。”云说。 带土擦拭苦无的手一停,那枚苦无笔直地敲击在了桌上,发出咯噔一声轻响。带土缓缓地侧过了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满面希冀之色的少女,神色有些复杂。 她的身体柔软而弱小,对于带土来说最为熟悉不过。他深知那袭衣衫包裹之下的每一寸肌肤,连同身体深处最为隐秘而温柔的所在。从最初的相识,到如今的相伴,她一直以这种渴求而渺小的姿态随时准备接纳着他的存在。 带土勾着手中的苦无,蹙起眉问道:“你确定?在这里?” 双手交叠的云有些胆怯地点了点头,说道:“……嗯。” 带土低笑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苦无。他弯下腰,抚摸着她的耳际,问道:“……你又饿了吗?怎么总是这样呢?” 话虽如此,带土的心情却莫名带着愉悦。他十分主动而配合地开始解开衣袍的领扣,将黑底红云的外袍褪下。光线自他的身躯一侧漏下,映照于云的面孔上。 云的内心有些惊喜。 没想到带土如此配合……看来洗头有望。 她悄悄地低下了头,开始在宽大的袖中摸索着先前从小南处借来的东西。 带土靠坐在窗台一侧,交叠着修长的双腿。他带有疤痕的面孔,被光照亮了其中一侧,另外一侧则沉溺于黑暗的包围之中。他见云许久不动,便问道:“……怎么,不饿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云刷的从袖中掏出了小南借给他的洗发露。 “女士专用”、“飘逸柔顺”的字样,在粉红色的瓶身上闪耀着圣洁而伟大的光芒。 室内一片死寂。 僵坐着的宇智波带土死死地盯着那瓶洗发露,许久后,他一边叹气,一边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下意识地,他又想开始呼唤——笨卡卡,不,水门老师,不……这些人都不在可以呼叫的范围之内。那么,佩恩……斑……绝……不,这些人更不可能拯救他。 #谁来拯救一下她的智障女儿……# 从前都是被云追着索要亲吻或者其他的东西,如今他终于愿意主动配合,可是云却一点也不配合。 “云。”带土抬起了头,认真地盯着他那智障女儿有着懵懂的面孔,说道:“你口中所说的‘让我快乐’的事情,就是这个吗?” 他一手指着那瓶女士专用的洗发露。 “啊,是的。”云笑了起来,笑容天真纯粹,不掺杂一点晦暗,让带土都不忍心为之责备她。她说道:“我看迪达拉他洗头的时候特别的高兴呢……一边洗一边唱歌,心情愉悦。所以我也想……” “他唱了什么?”带土问。 “两只阿飞,两只阿飞,炸的快,炸的快,一只被炸熟了,一只被炸飞了……” 带土伸手扣住了她的腰,将矮小的她扯到了自己的身前,用吻封住她天真而不自知的嘴。 带土有预感,如果放任她继续唱下去,他会忍不住先动手的。 那瓶粉红色的女士专用洗发露跌在了云的脚边,无人理会。他抱着云的身体,将她搁在了宽厚的窗台上,用指尖不住地缠绕着她的发端。 “怎么光洗我的?嗯?”带土问道:“你也是啊……” “我不需要。”云为他解释道:“我可以将那些不需要的东西排斥出我的所属范围内,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带土从来没有一天,这么迫切地希望她懂得什么叫做“气氛”。 明明眼前这家伙应该是他最为温柔而熟悉的伙伴,也是始终守候在身侧的伴侣。但是无论多少年过去了,她却依旧学不会人类正常的思维方式。即使她看起来与人类无二,咬字也清楚明白。 夕阳的余晖渐渐从天边沉了下去,温柔的光也散漫地消失。窗外没有了那道道金色的光,只剩下漫无止境的黑色的夜。 “你饿吗?”带土又问道。 “……有点。”云遵从于自己的内心,询问道:“我可以……” 不等她问出那个问题,带土就将手臂凑到了她的面前。他的手臂修长而有肌肉,让云怔怔地盯了好一会儿。半晌之后,云才缓缓地说道:“……我想要咬其他地方。” “……嗯。”带土低声地回答道:“……也可以。” 算了,三十岁的大男人了,不和智障的小姑娘计较。 温柔的夜色悄然将一切都包围,四下都陷入了寂静。然而夜色之中,却有人隐隐绰绰地拥抱着彼此,四肢交错,颈项交缠。那是光也无须照亮的角落,自有一番温柔。 × 雨之国。 小南披散着紫色的头发,一手举着头顶的纸花,在镜前摸索着什么。许久之后,她才想起来自己把洗发露借给了云。她匆匆地披上衣服,朝外走去。记起和她约定了商讨捕捉人柱力事宜的长门,她便脚步一转,走向了长门所在的房间。 推开门,她便朝坐在查克拉传输器里的长门喊道:“……长门,等一下啊,我出门买下洗发露,晚些回来。” 半睡半醒的长门应了一声,说道:“……嗯。顺便买瓶指甲油,要大红色的。” ——七个佩恩都要涂指甲油,有点累。 作者有话要说:暗恋会时不时更新一下,看我忙不忙orz 因为好久没写这篇,都在写花时,所以这个堍可能和前文的画风有些对不上,还会带点霸道总裁精分鬼畜堍的感觉... 【我觉得我要自己要精分了】 写了花时的结局后我觉得有好久都不会写虐的东西了,所以更新的都是欢快基调的内容,希望不要打我【泪奔 ☆、第十七章·炎夏 带土有点想改变自己对待云的态度——至少主动一些、温存一些,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只可惜这个智障女儿有时候不太开窍。 当带土忙着对雨水或者高远的天空出神沉思,思考着自己的过去与未来之时,云就会毫无自觉地扑上来,像一只索食的小兽一样低声地嘟囔着“我饿了”。 当带土觉得这家伙是想要亲吻或者抚慰,到了夜里该拉灯的时候了,云又会做出很多令他哭笑不得只能在内心狂呼水门老师你在哪里的事情来。 带土切换成阿飞模式时,受到煎熬的就变成了迪达拉。 “你们两个能不能分开一会儿?”迪达拉横抱着双臂,一脸鄙夷地问道:“夏天凑这么近,难道不热吗?” 紧紧揪着带土衣角的云回过头,盯着迪达拉,眨了两下眼。她伸出手指,指着迪达拉,说道:“我认为,在夏天穿着长袖长袍的前辈们都没资格喊热。” 这一句话正中迪达拉的心扉。 天知道,加入晓组织后的形象改造计划有多么的令人难以接受。由小南亲自设计的晓袍,虽然有着深厚的象征意义,即所谓的“红云是带来血雨腥风的战争”,但是一年四季都穿着这身衣服,未免有些不太合适。 冬天还好说,夏天……呵呵,迪达拉这一身的痱子真是让他不知所措。 ……更别提几个大男人聚集在一起涂指甲油的事情了。他这样的精致瘦弱美少年涂指甲油尚且带着腼腆之心,那个一脸凶悍的粗犷大男人鬼鲛就更加……想一想他捏着小巧的指甲油瓶的模样,迪达拉就内心崩溃。 ——简直是不可理喻好么! 不过,这样的衣服也是有好处的。作为常年都在野外生活的忍者,腹痛如绞之时见不到厕所,一撩衣服就可以……虽然每次解决完生理问题,他的搭档们就会非常好奇地观察着他。 “看什么看啊!”迪达拉差点爆炸:“没见过上厕所啊!你们不用上厕所吗!” 不需要上厕所和吃饭的云和带土一齐默默扭过了头。 随着尾兽狩猎计划的进行,晓组织不断的减员又增员。因为实在忍受不了夏天的痱子,迪达拉最终脱离了组织,去过起了夏天可以畅快裸奔的生活。看鬼鲛每次涂指甲油时犹豫不止、羞耻万分的神色,云猜鬼鲛很快也会脱离组织了。 小南哪里都好,就是这个审美有些…… 一至七尾一一封印完毕,只剩下难以解决的八尾和九尾。八尾的人柱力是雷之国雷影的义弟,作为军力常年被拘束在忍村中。而军事防备甚厚的云隐村核心,并不是如此容易进入的。 更难以捕捉的,则是九尾人柱力,木叶忍村的漩涡玖辛奈。 身为火影的妻子,她身旁的护卫绝不少于八尾身边的数量。除了那些防护人员,以“黄色闪光”之名威慑天下的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也会保护自己的妻子。再兼之漩涡玖辛奈本人的实力,狩猎九尾,着实有些困难,恐怕需要耗费好一番功夫。 比起实力的差距,云更担心的则是带土的反应。 木叶忍村,是带土过去生活的地方。而波风水门,曾是他的老师。 等到以敌人的身份相逢的时候,带土的心情……会很复杂吧。会很生气吗?还是会害怕? 带土的心真难猜。 云想到了白绝爸爸,想要询问带土来到斑这里之前的往事。一颗芦荟和一个小姑娘蹲在角落里,叽叽咕咕地议论着什么。 “这个啊,他之前就是一个特别傻乎乎的……” “傻乎乎的?” “对的,傻乎乎的傻小子。整天‘笨蛋卡卡西’‘混蛋卡卡西’的。” “为什么都是卡卡西呢?” “啊,不知道啊,这是一个未解之谜。” “……” 被炎炎夏日催进洞穴的带土,甫一进入黑暗之所在,就看见一人一绝神秘地抱着膝盖在一起私语。他悄声走到了云的背后,问道:“绝,你又在做什么好事!” 云受了一惊,连忙跳起来,十分老实地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们在讨论带土过去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带土蹙起了眉,他低头俯视着面前容貌多年未改的少女,低声说道:“我没有‘过去’那样的东西,现在的我,谁也不是。” 类似的话带土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虽然带土一边滴着汗,一边不得不用手背去抹汗,看起来有些出戏。 诶,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下完田垄的农夫回来了。 “带土——你真的不脱一件吗?夏天好热的。”云有些担忧地说:“白绝爸爸说,人类是会‘中暑’的,你看迪达拉就因为起痱子而背叛了我们……如果这身衣服太热了……” 带土一手把瘦弱的云夹在了壁下,就往凉爽的洞穴深处走去。云及时地闭了嘴,免得惹带土生气。走道的尽头是一件修葺于岩洞之中的房间,因为处于洞穴的深处而没有那么炎热。 带土随手将小只的云丢在了床上,转身就脱去自己的长袍。内里的黑色底衣已经被汗水浸润,看起来迫切地需要洗澡。 云扑倒在床上,长袍被这抛下时的风掀起,罩在了头顶上。她分开细细的腿,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窥伺着带土。 带土扭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她这幅犹犹豫豫的模样,以及那两条细细白白的腿。高高掀起的衣袍挂在腰肢以上,光溜溜的脚踝上半拖着松了搭扣的忍鞋。笔直的小腿光洁柔软,肌肤涣涣生光。他扶了一把额头,说道:“云,你怎么……又不穿内裤?” 带土记得很久以前,就拜托小南教过她如何穿内衣。怎么时隔多年,云又退化了回去…… “这里的夏天好热啊。”云嘟囔着,将衣袍的下摆扯了下去,说道:“只有带土和白绝爸爸在,所以我……” 诚然,夏天确实使人烦躁,比如因为痱子背叛组织的迪达拉就很烦躁。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自由地穿着背心和短裤奔跑在夕阳下。 带土脱去了被汗水打湿的黑色底衣,他背部也被薄汗浸润着,带着濡湿之感。微微凸起的肩胛骨和脊背中央微陷绵延而下的一道肌线,都无端染上了情|欲之色。他将黑色的底衣丢在脚下,朝着浴室走去。 云一扯裙摆,也跟了上去。 带土走三步,她要走四五步才能跟上。 察觉到云跟在自己身后,带土停下了脚步。他赤|裸的脚踩在地面上,磨蹭着转了个微小的方向。他的脖颈、锁骨与胸膛都有着起伏好看的弧度,汗水挂在肌肤上,性感得不可思议。他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她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带土洗澡不用脱裤子吗?我帮你。” 带土:…… “不用了。”他很是耐心地说:“我冲澡。” “啊,那就更需要。”云很是期待地看着他:“我想要帮带土。我会洗澡的哦。虽然我不需要洗头……但是我还是会洗澡的。因为每次带土都会留奇怪的东西在身体里,如果不洗澡的话……” 带土:…… 这个“帮”确定是那个“帮”吗? 真的不会洗到一半,云就开始帮他做其他奇怪的事情了吗? 带土低头,注视着面前的少女。他的胸膛因为呼吸微微地起伏着,汗水自脖颈处淌下。这样默然的寂静没有保持多久,他就伸出了手掌搭在云的头顶,问道:“你也来吗?” 云很是受宠若惊地瑟缩了一下。她偷偷抬起头,观察着带土的神情,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好啊——帮妈妈洗澡。” 云朝着她觊觎已久的地方伸出了手,安静地搭在了带土的裤腰上。低低的裤沿松垮垮地挂在腰腹下,半露出两道下切的肌线,引向更深之处。他腹部的汗水濡在指尖,半挂在紧实的肌肉上。 云的指点勾住了松垮垮的边缘,轻易地向下一扯。就在她这么做的同时,带土打开了花洒。温度适宜的水笔直地落了下来,让她不得不闭上眼。指尖一空,那截被她扯着的布料就被从她的手中扯出。同时,自己的外袍也被解开了。 “……你怎么什么都不穿。”带土有些无奈地在她耳边说道。 “因为天气很热啊。”她懵懂不自知地说着。 水冲洗去了身上的汗滴,也让浴室内的温度逐渐升了起来。云微微睁开一只眼,隔着蓬蓬的水雾盯着带土的脊背。肌肉紧实完美、身量高大,双手修长,无论是哪一处……都很好看。 她悄悄地从背后环住了带土的腰,用小而细弱的手掌搭在带土的腹脐处,按着那处的肌肉,口中轻声喃呢道:“……妈妈,我饿了。” 怎样的饿,不得而知。 总之,果然如带土所想的,两个人洗着洗着,就不小心由一种“帮”变为了另外一种“帮”。嗯,互相帮助,也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日个堍压压惊 我估摸着会一直都是这样满脸粉红气泡的逗比氛围了...... ☆、第十八章·感情 “战争,可不是光凭谁喊得大声就可以取胜的。” “战争,是需要战力的付出与牺牲才可以——” 这些话还没说完,鬼鲛就摔开了手里的小刷子,指着放在桌上的那瓶指甲油,说道:“我记得粉色的指甲油是给绝的!让我涂指甲油就算了,为什么是粉色的?斑,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个头矮矮的云横在了鬼鲛的面前,艰难地抬头仰视着他,口中说道:“斑大人给予的粉色指甲油,那也是荣耀的指甲油。我都没有呢……” 带着面具的带土沉默地站在屋子的一角。许久后,他侧过身,说道:“不涂也不要紧,这些不是我规定的。不过是形式上的事情而已,我并不在意。更重要的是,如何抓到八尾和九尾。” 鬼鲛将小刷子塞回了指甲油瓶里,用粗大的手指奋力地搓掉了那些指甲上可爱的粉红色。一边搓,鬼鲛一边说道:“我宁可只身潜入木叶村抓九尾,也不愿意涂这个颜色的指甲油。” 静默无声,无人回答。 等到鬼鲛离开后,云才松了一口气。她细声说道:“从来没见过鬼鲛先生如此生气的模样呢。他是妈妈找来的帮手不是吗?” 带土沉默不语。 “大概是粉红色真的不好看吧。”云喃喃说着,将那瓶指甲油推远了一些。 带土终于将扣在脸上的漩涡状面具摘了下来,他解开了外袍最上方的两颗扣子,呼了一口气。口中低声说道:“其实我也觉得不好看。但是——这是小南要求的。” 带土朝着云招了招手,这个看起来软绵绵的小姑娘就立刻趴到了他的腿边,将双手搭在带土的膝盖上。带土伸出手,双指探入她的领子内,两只手指一前一后撑开云的领口,视线向下一扫,口中说道:“——今天穿内衣了吧?有客人来的时候,你总不能……” “穿了,穿了。”云忙不迭地点点头:“我早就学会洗衣服和折衣服了。” 养女多年,总算小有所成,带土有些欣慰。 他握住云白皙的手腕,低声说道:“上来。” “上哪儿?”云略带懵懂地问道:“上妈妈的头顶吗?还是上楼?” 带土想象了一下云一屁股坐在自己头顶的场景,最终安静地伸出双手,抱起这个小小软软的年轻姑娘,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虽然两个穿着长袍的人凑在一起会很热,可是谁也不介意这样的小事。 带土揽着她的腰,隔着外袍摸着她的后腰。他知道怀里这小家伙的身体柔软的可以,像是一瓣无骨温软的花瓣,可以随他的喜好摆出任何姿势来,幼嫩又乖巧,除了时不时的智商下线和总是欲言又止的神态之外,一切都好。 原来习惯是这么可怕的事情啊。 带土摩挲着她的后腰,看着她安静地伸出手环抱住自己,两只纤细的手绕过他的胸膛,扣在了背后——紧接着就是毫不客气地俯身向下,张嘴一咬。 带土察觉到自己脖子上一疼,于是便安抚性地将手顺着她的脊背上下抚摸,问道:“怎么?又饿了吗?” 浅尝即止,沾在舌尖的一点血腥味就让云十分满足。她舔了舔带土的颈侧,满意地看着那道渐渐愈合缩小的咬痕,低声说道:“……现在饱了。” 虽然抱在一起感觉挺好的,但是两个穿着长袍的人在大夏天抱在一起,真的不太好受。很快,带土便催促道:“……云,先下去一下。” 云从他的双腿上滑下,眼见着带土脱掉了自己的外袍,将手指搭在了底衫的边沿上。他的手指很长,又有力,一点点挑着柔软的布料,看起来很勾人。云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他的手指,等着带土自己将衣衫褪去。 关键时刻,白绝从墙上探出了脑袋。 “Hello——” 这一声响亮又洋气的招呼,让带土登时将已经脱掉了一半的衣服放下了。 “先别忙着养女儿了。带土——阿飞。”绝在墙上拱来拱去,说道:“前两天迪达拉背叛组织前惹出的动静太大了,现在五大国的忍村们已经聚集到了一处,打算商议一起对付我们的事情。还说什么‘无论如何,因为长了痱子不开心就炸掉一片地这样的事情太邪恶了’……” “说实话,我也觉得有点过分。”云很认真地说道:“不就是痱子吗……” × 愉悦的互相帮助过程被白绝打断,带土没有再往下脱。他一把夹起云,带着她朝着这个据点的地下深处走去。比起让云踩着细小的步子忽快忽慢、忽远忽近地跟着自己,他更喜欢这样把这个小姑娘夹起来带着走。 越到深处,气温便越低。很快,夏日的灼人炎浪都消弭不见。带土放下了夹在臂下的云,在一处宽大的石室前停下了脚步。 云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她还未抬起头,便说道:“……外道魔像在里面吗?” “嗯。”带土点了点头:“你可以感觉到?” “当然。”云抚平了自己的衣角,沿着那一阶阶漫长的楼梯向下走去。一格格的楼梯后,则是一片宽大的水域。云朝下一望,惊叹地说道:“——好多爸爸!” 一片密密丛丛的白绝,生长在外道魔像的宽大根系里。他们浸泡在水面以下,在微黄的光线里显得很不真实。云蹲在最后一阶台阶处,远远地望着这些白绝,然后问道:“……是在为战争做准备吗?带土。” “没错。这里有十万个白绝,是我这段时间利用魔像里的查克拉制造的。”带土站在阶梯的顶端,望着石室尽头的外道魔像。他说:“即使五大忍村不聚集在一起——我也会发动战争。狩猎九尾有些难度,恐怕需要战争来逼出她。” “你……”带土顿了顿,望向那个蹲在阶梯末端的少女,问道:“会害怕吗?” “嗯?”云愣了一下,缓缓地站了起来。她皱着细细的眉,仔细思索了一阵,说道:“……说实话,我并不太明白‘害怕’是种怎样的感情。我没有面对过死亡,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害怕的。‘痛苦’会值得害怕吗?” “确实。”带土靠在了墙壁上:“你无法理解人类的某些情感。” 没有生存的威胁,也没有拥有的东西。作为这样的一个存在,云当然不会“害怕”。 带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大概就是某一天,你知道一定会离开我的时候吧。涉世不深孩子离开父母的时候,就会感到害怕。” “既然如此的话,那战争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云问道:“就算有战争,我也和带土在一起啊。——我从来没有和带土分开过呢。” 带土沉默了一会儿。 云用脚尖蹭在台阶,轻悄悄地说着:“……我第一次遇见带土的时候,带土也没有亲人在身旁呢。那个时候的带土也只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而已。那带土害怕吗?” “并不。”带土朝台阶下走了两步,坐了下来。他的脚搁在下两级台阶上,一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他说道:“我没有亲人。最亲近的人,大概就是水门老师和卡卡西他们了。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后来的时间……” 带土的话语一停。 后来的时间,他都是在云的陪同下度过的,不小心就变成了……别人的妈妈兼男人。 云蹙起了眉头,露出有些难过的表情来。她向上跑了几格,毫不犹豫地往带土身上一扑,伸手环住了带土的肩膀,说道:“……不要害怕啊,带土。我不会离开你的。” “那从前的你呢。”带土伸出手,摸了摸趴在自己双腿间的云。她正将头蹭在带土的腹部,像只小猫似的一拱一拱。带土问道:“……在遇见我之前的你……是怎样的?” “那之前啊。”云缓缓地合上了眼睛,说道:“不太记得了……大概是住在一个很荒凉的地方,看着不知道叫什么的大树和天空,然后等着别人的朝拜吧……后来,我就被召唤至了这里。然后……第一眼我就看见带土了……” ——第一眼看见的带土,是她最喜欢的人。 然而这样的恋慕之语,却是无法说出口的禁忌。 带土会生气吧?——还是自己不敢说? 那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她已经学会了这个世界的文字和语言,学会了去辨识那些色彩和物体,也学会了人类的感情。如果要她离开这个世界,重新回到荒凉的、只有树木和天空以及宫殿的世界里去,隔着遥遥的距离接受别人的朝拜,她会感到“害怕”的吧。 涉世未深的灵魂,全然无法理解人类正常的逻辑。 爱情与肉体的关系是递进关系,而非平行交错。 在她的世界里,即使有了“快乐之事”,也不代表彼此倾心。 因此,常常徘徊在心间的,仍旧是担忧与恋慕之情——名为“暗恋的”,害怕又爱慕的情感。 “带土……”她缩紧了自己的手臂,再次说道:“不害怕啊。” “当然不。” 带土木了一会儿——他已经是年过而立的男人了,又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这样想着,他摸索着又将手搭上了云的后腰,打算继续先前被白绝打断的事情。 “妈妈……下面有十万个爸爸在看着呢……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看着就看着,来,上来。” “白绝爸爸真的在看着呢……” “听话,再分开点。” ☆、第十九章·战争 准备了数年的战争,在一夕之间到来。 五大国组织了八万人的联军,让各个忍村的忍者驻守在海岸线与国境上,提防可能的入侵。长门与小南先行离开了雨之国,前往了前线。他们两人的目标,是不知道混在何处的八尾和九尾人柱力。 与此同时,带土的十万白绝也从地下出发,离开了据点,意图穿行过地底和海洋,朝海岸线发动攻击。另外一名助力,结成了临时联盟的药师兜则秽土转生出历任名忍,以增强晓组织一方的战斗力。 提起药师兜这个人,云是不太喜欢的——虽然戴着眼镜,说话也斯文慢条,但是他身上的阴冷气息莫名让人不喜。而且,他曾经是晓组织前成员赤砂之蝎的部下,在赤砂之蝎受不了晓组织的审美,背叛组织去演大戏赚钱以后,他就成为了大蛇丸的部下。严格来说,他也是晓组织的叛徒,是需要清除的人。 除此以外,药师兜还有一个缺点,他见一个爱一个。 当他见过首领佩恩后,非常愉悦地提出想要一具六道的身体做研究。惨遭首领的拒绝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小南,想要研究一下纸之术的原理,再次惨遭传令的天使拒绝。然后,它把目光投向了带土的随身挂件,云。 他认为能够翻出轮回眼的眼睛实在是太棒了,想要好好研究一番。 ——当然,这个要求惨遭连环双重拒绝,黑白绝和带土一起教会了药师兜“啥是可以要的,啥是不可以要的”。为此,药师兜还颇为委屈,认为自己只是要一截头发丝并不会怎么样。 #你懂啥!小姑娘的头发丝是最宝贵的!知道吗!# 虽然这个小姑娘只是看上去是个小姑娘罢了……要是认真算的话,小姑娘比药师兜要年长多了…… 药师兜的秽土转生之术给晓组织一方增加了许多战力,也不能让药师兜空手而归。作为报酬,带土塞给药师兜三个白绝让他去尽情地研究。 而拥有轮回眼的另外一个人,却没有被指派前往前线,而是被下达了“乖乖待在家里等家长回来”的命令。 只可惜,云这次却一点也不听话。她活像个即将失去妈妈的、懵懂不知事的孩童,一个劲儿地缠着带土,想方设法地用手搂着带土的腰,或者用脚去勾缠他的身体,目的并不是让带土留下来,而是希望带土带着她一起去前线。 正在和裁缝比划新衣服的带土又一次把云从自己身上拽了下来。他一面拽,一面对那个一脸懵逼的晓组织合作裁缝说道:“紫色的……深紫色的,就这个颜色,不错。不需要什么花样……和从前的差不多就可以。要有家徽,等等,我的意思不是短裙……” 裁缝收起了手里的紫色小短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我还以为你想要凉快点。” “……”带土说:“不,简单点的长袍就可以了。” 裁缝颇为可惜地抖着手里的蕾丝花边小短裙,说道:“不试试这个款式么?” “不。”带土非常严肃地说:“不要得寸进尺!” 送走了满面遗憾的裁缝,带土又一次拽下了爬在自己身上的云。他说:“你想要在我身上爬到什么时候……?云。” 云松开了手,说:“我这不是爬。我只是在挽留你。” “白绝又做了什么好事?”带土颇为严肃地问道——别怪他,只是每当云又出了什么事情,带土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担当爸爸的白绝。他说:“你只要在这里等我回来就可以了。” 说着,带土忍不住摸了摸云的脸颊。年轻姑娘的面孔,柔软又光滑,细腻地像刚薄出壳的荔枝。越摸越不够,于是他俯下身亲吻了一下云的脸颊。 不亲没事,亲一下反而惹祸。 云立刻双手环住他的肩膀,蹭到了他的怀里,开始拱来拱去。她一面亲昵地咬着带土的唇角,一面说:“……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和你们一起去前线。……穿蕾丝花边的基佬色短裙也可以。” “等等?蕾丝花边的基佬色短裙?”带土蹙起了好看的眉,非常深沉地说:“嗯……白绝。” 负责背锅的白绝集体抖了一下。 两人非常淡定地在战前滚了一会儿床单,滚了一会儿床单,然后滚了一会儿床单,恋恋不舍地又滚了一次,最后带土就穿上了新的深紫色立领长袍,取走了当年斑留下的火焰团扇和镰刀,直奔长门和小南的前线所在而去。 现在,据点里就剩下一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了。 可惜,这一次,她也不愿意听带土的话。 虽然很害怕带土会生气她的背离与违逆,云却不听话地离开了据点。原因无他——带土只身前往前线,让她的内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感。即使在这么多年中,这种不安感一直如影随形,但是从未有一次如此强烈地出现过。 这大抵是因为,战争带给她的威胁感远大于平常那些无病呻吟的情感吧。 找到带土很简单——从结下血契的那一天,她就可以感受到带土所在的方位。凭借这道无形之中的感知线,她可以轻而易举找到带土的所在。但她却不想被带土发现自己不听话的行为,便只能暗悄悄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背后默默地看着他。 嗯,看着他在林间奔跑,用斑的团扇来拨开阻挡视线的叶子,用斑的团扇来挡太阳,用斑的团扇来驱赶挡在自己面前的蚊虫,用斑的团扇来垫在屁股底下……等等?! #斑大人知道了他的火焰团扇被拿来这么用会被气活吧?!# 尾随带土了一路,云不由开始担心这个尚且带着炎热的十月,会不会让带土中暑。毕竟那一身厚重的深紫色长袍看起来分量可不轻,压在身上一定非常的炎热。所幸,夜晚很快到来,初秋的气温也就随着降了下来。 云抬眼扫了天空,发现夜空之中高悬着一轮饱满之月,很少有漂泊于夜色之中的云块。这是一个满月之夜,大抵是因为计划多年的月之眼计划即将成功,就连月亮都释放出了庆贺般的光彩。 长门和小南不知身在何处呢? 一路跟随着带土的云,发现带土忽然停下了脚步。带土落在了一条宽大的树枝上,半蹲着身体。他将宽大的火焰团扇背在背上,扇柄用铁锁连接,扣在自己的手腕上。白色的轮回面具遮去了他的容貌,两条用来束住面具的黑色绑带在夜风的吹拂之下轻舞。 忽然停住脚步,一定有什么原因。云也停下了脚步,在带土的不远处悄悄蹲着。秋日的丛林之中还有着夏季的余威,几只蚊子十分嚣张地从她的面前飞过。 树林的另一面,落下两个毛茸茸的(不)金头发的身影来。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就像两捧阳光不小心漏进了夜色。 年长者金发蓝眸,身披四代目火影羽织,面颊上虽有着岁月的皱纹,却无法消减他的俊美,正是以“金色闪光”之名响彻五大国的五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即使已为人父多年,他一如年轻时一样受欢迎。 而年轻者虽五官与他有些偏异,却有着灿若阳光的金发和一样湛蓝的眼睛,虽然年少,看起来却很是坚毅。从年龄来看,他应该是波风水门与九尾人柱力漩涡玖辛奈之子,继承母亲姓氏的漩涡鸣人了。果然,和四代比起来,他的五官和他的母亲更相似一些。 火影一出现,云就知道,卡卡西也不会远了。 这些昔日的老师与队友,马上就会和带土正面相见,以敌人的身份,做出殊死搏斗来。而知晓这一切的真相的,只有自己和带土。 波风水门一手持着一柄造型奇特的苦无,他盯着带土,说道:“……我记得,你也是晓组织的一员。虽然让我来对付你有些不公平,但是我不能再让你从这里过去了。” 他身旁的鸣人神情更为坚定。他用拇指比着自己的胸膛,说道:“老爸,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快去帮助八尾大叔……佩恩应该很难对付吧。” 带土冷哼一声,用斑的声音回答道:“拦住我,也要看你有没有能力了,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 隔着面具,云无法猜测他在念出曾经的老师的名字之时,是怎样的表情。但是下意识地,她心中就有着不安。带土对那些自称“已经舍弃了的过去”有多么的眷恋,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就连带土,也不承认这样的事实。 “云,出来吧。”带土忽然说道。 这句话,让两边的人都是一愣。 原来带土早就发现她了。 云从隐蔽自己的树枝后跳出,落在了带土的身旁。她娇小的身体和看起来比鸣人更年轻的容貌,让那对父子楞了一下。容易冲动的鸣人先喊了起来:“你你你你这是要挟持人质吗!竟然用这么无辜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做人质吗!” 云眨了眨眼,盯着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揽住了带土,字正腔圆地喊了一句:“妈妈。” 全世界冰冻中。 作者有话要说:ps:这里的火焰团扇即斑斑当年要泉奈拿来的意大利炮。 关于这篇文: 由于更新的时间拖了太久,写文的灵感已经完全跑光了。 简单的说就是想不出故事来…… 嗯,所以这篇文的画风很诡异,一会儿跳脱一会儿矫情,剧情线也很狂野…… 当成段子合集来看就可以了【x 断更太久的后遗症……就是找不回当初刚写的时候的感觉了…… 一开始我只是想日个堍堍啊 ☆、第二十章·辩论 在漩涡鸣人的印象里,这个“宇智波斑”可是超可怕的反派boss。 先前和他交战过的长门尚且有着怜悯之心,而这个“斑”却让木叶村难以捉摸。 阴沉,可怕,没有“心”,对世界满是仇恨——这是他给鸣人的基本印象,标准漫画书中的中二反派Boss。 但是他没见过会随身携带一个软萌妹的反派Boss啊? 自来也老师的著作里也没出过这样的反派啊? 明明杀气腾腾、目光冷冷、武器威风地不得了,偏偏身上吊着一个长卷发儿、水润大眼睛的小姑娘,那小姑娘表情懵懂清纯地可以,一双眼眨巴眨巴盯着他们,嘴里还喊着违和感超强烈的“妈妈”…… 鸣人僵硬地转过头,低声对水门说:“老爸,这,这是……” 水门不愧是四代目火影,功力深厚,面对此情此景,毫无破功之迹,依旧保持着一派火影作风。他严肃地说道:“你不能再过去了,我不会让你得到九尾的。” “斑”的演技和水门是同级别,他也强行无视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软萌妹儿,冷哼一声,深沉地说道:“漂亮话谁都会说,四代目。九尾我势在必得——这个世界已到了终结之时。” 肃杀的冷风吹起他裙摆,几片落叶打着转儿飘过,此情此景,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决战的萧条。 云从带土的身上跳下来,询问道:“初次见面,四代目火影,还有……不知道名字的金头发小哥。我是斑大人的随身挂件。” 水门&鸣人:…… 鸣人摸了摸金色的头发,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那个,你,你好,我叫做漩涡鸣人。其实我还不太会和女孩子说话呢,平常也只和樱酱聊过天……” “没事的。”云偏头一笑:“我不会和你说太多话的,不然妈妈会生气。” “啊,啊!是呢。”鸣人赶紧放下了手,面上泛起可疑的红色。他对对手指,说:“一般来说,烦人的老妈都会不让自家的姑娘和外边的男孩说话的,厉害的还会一扇子把别人扇出去……” 带土:…… #水门老师你的儿子是怎么回事啊喂?# 带土眸光一沉,他扬起火焰团扇便是一扇,一股飓风旋过,将鸣人吹的满面生寒。他不得不用手臂挡着面孔,一边低声说:“啊,啊,果然,你妈生气了……” 带土脚步一侧,转向不知何时在树枝上探出半个身子的白绝,询问道:“长门呢?” 白绝回答:“唔,已经和卡卡西那边交上手了。但是漩涡玖辛奈不太好找。” 他们没有刻意隐藏声音,鸣人和水门很清楚地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登时,水门的面色就冷厉了起来。而鸣人则更为直接,他扬起了拳头,说道:“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伤到我的妈妈的!” 云在内心轻声喃呢:这家伙也很喜欢自己的妈妈呢。 云的眸光轻轻一动,她转向带土,说:“带土,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去寻找你想要的东西吧。” 带土想也没想,果断地否决了:“不行。” 云很是不解:“……为什么?” 带土瞥她一眼,声调未变:“没有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我只是……”云的眼睫一颤:“想要帮助你而已。这本来就是……我被留给你,成为你的‘所属物’的意义,不是吗?” 带土面具下的脸一僵。 ——云被留给他,成为他的“所属物”的意义? 好像,确实如此。 在那个昏暗的“冥界与现世之夹缝”中,云是作为“轮回眼所寄托的容器”而交给他的。 斑还特地强调过“她是容器,仅此而已”。 初始之时,她被通灵出来的意义就是“助力”,是近似工具般的存在。 然而…… 现在的带土,竟无法断言她是一个“工具”。 (不仅不是一个工具,还是他心里的小公举[误]) 他总是一遍遍强调着“我谁也不是”、“我没有过去也不需要感情”,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云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有别于灰色的过去与黑色的未来,穿插与现在和未来之间,柔软而温暖的一块存在。 ——你对于我而言,不仅仅是一个工具。 如果可以的话,带土很想对她这样说。 忽然之间,他就冒出了这个念头。 从前的抗拒、矛盾和挣扎,在这个关乎世界终结与否的时刻,在这个也许终于可以实现梦想的时刻,统统化为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只可惜,眼前满是黑压压忍者们的场合,实在不适合他说情话。 不然就得从Tv Tokyo7画风秒变成TVB画风,也许再一会儿就拓麻直接变成Tokyo Hot画风了。 “我是……‘工具’。”云低声地说着,抬起了手,轻声说道:“神罗天征!” 在听见这个大招名字的一瞬间,鸣人内心狂呼不妙。 这可是长门的那个术啊…… ——Word妈,这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毫无危害,一出手就丧心病狂啊?! 来不及惊呼,黑压压的忍者们就被呼啦吹了出去,鸣人也瞬间被掀飞到了天上。波风水门的反应力很快,通过瞬身之术强行留在原地,还顺带拉了自己儿子一把。 趁着这会儿功夫,带土提起云,强行离场。 水门夹着鸣人落地,侧身看着带土远去的方向,暗自皱了皱眉。 ——玖辛奈那边只有卡卡西,会不会…… 宇智波一族的增援部队可以及时赶到就好了。 如果那一族都在的话…… 那就稳了。 × 带土夹着云快速穿行在林间。 现在,他终于有时间和云说话了。 “刚才,你本不用那样做的。”带土一边跳一边说。 “嗯?”被他夹在手臂下的云还有些懵懂:“妈妈,我没穿内裤,你这样夹着我不太好。” 带土:…… ——你TMD没穿内裤就上战场了啊?! 一边这样想着,他一边拽紧了云的裙角。 感受到带土黑压压的气场,云立刻孱弱无比地解释道:“天气太热……” 带土隔着面具扶额头,说:“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 “我要说的,”云插嘴:“虽然没穿内裤,但我穿了打底裤。” 带土:…… 哦。 他强行将话题扭回了刚才的正经方向:“云,你对于而言,并不仅仅是‘工具’这样的存在。” 云一愣,微微地抬起了头。 风刮过她的耳际,吹起她微卷的长发。她的眼帘一颤,眼里泛着奇妙的光彩。 她低下头,轻声说:“……嗯哪。” 云以为,还会有其他的话,可惜带土没有再说。 带土及时刹车,免得说出更多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话来。 他不能再说更多,再多就成了奢望。 他已经没有退路。 执行月之眼计划,创造一个毫无黑暗的崭新世界,这才是他唯一的梦想。 如果多出了其他的羁绊,他就无法毫不犹豫地前往新世界了。 所以,更多的情感,就止于此步吧。 带土终于在一片空旷的地面上站定。 苍穹满溢着深蓝色泽,夜空上高悬的月亮泛开一片血红的色泽,犹如一只猩红的眼,在天上窥伺着人间的一切。 带土眼前有着不少人。 明明应该是惨烈的最终决战,现在却有几分滑稽,仿佛车祸现场。 大概是因为忍界比较小,所以大家来来去去都是认识的那几个人。 就算身为反派Boss,也会碰到自己从前的熟人,看到形象大变的彼此,多少有些尴尬。 比如长门和他过去的老师,自来也。 ……咳,两个人正在和谐无比地探讨梦想的真谛。 “真的吗?弥彦留给你的,真的就是着一些吗?我记得当初你们三个在我这里……” “自来也老师,我一直憧憬着您,但是您曾经所指引的道路,已经不再适合……” “有一些答案是需要你自己去探索的,但是弥彦的愿望可不是如今这幅模样,小南你也……” “我已然了解弥彦带给我的东西,这个世界需要月之眼……” 小南在一旁淡定地折纸,大概是不想参与辩论大赛。 鬼鲛也站在一旁,他对面站着一个雾隐村打扮的漂亮姑娘儿,正泪眼汪汪地说着什么。 “鬼鲛先生,那个时候你没有杀我,我就知道,你其实还是有心的……” “你想太多了。” “即使你成为了叛忍,那也是因为西瓜山大人的错误。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 “你想太多了。” “我一直都……一直都……多么的希望您可以……” “卧槽,你想太多了。” 带土想,他要不要摘个面具,和卡卡西来个相认? ——也好给这个辩论现场添添色彩。 不过,这也只是个玩笑的说法罢了。 他环顾四周,随即双手结印,朝地上一按:“通灵之术——” 黑色的印记在地上攀爬而开,白色的烟雾嘭的一声炸开。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在众人耳旁骤然响起,一个巨大的身影在烟雾之中缓缓显现。犹如枯木般的躯体与被铐链所桎梏的四肢,还有那混沌的双眼,一切都显得那么可怖。 可惜,辩论的场面太过热烈,大家好像对这家伙不是很感兴趣。 “鬼鲛先生,拜托您,回到我身边吧!” “卧槽你真的想多了。” “自来也老师,你的著作我在这几年也有拜读……” “小南,你倒是说他两句,长门从前不是很听你话吗?” 带土:……ammp 作者有话要说:把前19章的小细节修了修,没啥大变化,就是语句撸顺了些,改了些错别字和小bug,不用重新看 这篇文会继续更新,不过频率不高,可能三四天更新一次这样,主更隔壁新坑水户门琴乃记事簿 想蹲文的筒子可以先看看隔壁的文XD ☆、第二十一章·轮回 十尾的素体于夜空下仰天低吼,数道红色的结界壁在它周身升起。强大的查克拉使得它猛然睁开自己狰狞的九只眼,满含血丝的眼中淌下无数血痕。战场上的人不由全部抬起头,仰视这忽然出现的可怕巨物。 “是‘十尾’吗?”波风水门所知甚广,他见到此情此景,已然严肃地皱起了眉:“糟糕了,那个‘斑’的手中好像握有一部分八尾和九尾的查克拉,这么说……” “没错。”带土冷眼打断了水门的话:“十尾即将复活。水门,这个你所想守卫的世界,即将终结。” 还在和自来也辩论的长门猛然回过头,和小南一起以不可置信的目光凝视着十尾素体。 长门身形嶙峋,面孔瘦削,他一头红发尽数变白,干瘪的嘴唇发出了沙哑的嗓音:“他怎么可以……通灵外道魔像?” 说着,长门低下头,捂住了自己的右眼眼眶:“明明轮回眼在我的眼眶中……” “长门。”带土说:“你自以为将我的一切都探索清楚了吗?你固然拥有轮回眼,但是……抱歉了,我手上也有一双。” “不、不可能!”小南也诧异地说:“轮回眼……我知道,斑你一直在觊觎着长门的轮回眼。但是你怎么可能还有……?” 说着,小南的目光掠过带土的身体,落到了他身旁另一个娇小的身影上——身材矮小纤细、瘦弱如同一捧盛开于冬日的花,还有……本应是水润低萦的眼瞳,却兀然有了波纹。 ——她拥有轮回眼,而带土拥有她。 “轮回眼……?”话到最后,小南失声。 她对云的印象,还停留在“好像是绝的女儿吧”这个阶段。 她知道云永远也长不大,是斑忠实的挂件和追随者,经常会犯蠢。 但是她不知道,云竟然是轮回眼的拥有者。 怪只能怪……那家伙把云藏得太好了——“斑”几乎从来不派遣云执行任务,偶有任务也会自己陪伴在身侧。云几乎从来没有和“晓”的其他人单独相处过。 “怪不得。”小南凝眸,说:“起初还以为你只是宠爱那个小女孩而已,没想到你藏得那么深啊。……从一开始就不对我们报以信任的同盟,真是让人厌烦。” “看来自来也已经将你们说服得差不多了。”带土摊开手,说:“真是没办法呢。早知道就该狠绝一些,让你们动手解决掉自己的老师才对。这种无意义的羁绊,除了浪费从前的努力还有什么用处?” 眼看着小南和“斑”你来我往互相冷嘲热讽,鸣人悄悄吐槽:“喂,老爸,‘晓’那边好像内讧起来了啊。” 波风水门也有些摸不着情况,于是他点了点头,说:“虽然不知……为何起了内杠,但是,总之是好事。” “好了,现在。”带土视线一扫联军众人,低声说道:“该做正事了……” “正事?”云回神,秒爬上带土脖子:“在这里脱衣服吗?” 带土:…… 他眼疾手快,一把将云拽下了自己的脖子——还好云刚才的声音比较轻,联军方应该没有听到才对…… 鸣人:“啊!!刚才那个小姑娘说了!说要脱衣服啊!!他们想做什么!” 带土:…… Ammp! 带土安抚地拍了拍云的头顶,让她安静下来。对面的水门和卡卡西忽然目睹他如此自然的温柔动作,不由露出了疑惑和微妙的眼神。 “斑”对待那个少女的态度,实在温柔地不像话。 而他对待其他人的措辞,又极其无情狠辣。 这样的两种特质揉粹在他身上,只让人内心觉得诡异无比,又不知这样的想法从何而起。 就在此时,一道轰然巨响响起,一个身影在“斑”的身旁骤然落地,砸起一片灰色烟尘。一个暗红色人影于烟尘中缓缓起身,同时而来的,还有一个深沉的声音:“……你玩的很开心啊,带土。” 那人的面孔于烟雾之中显现——宇智波一族所惯有的俊美、凝着深红色的瞳眸、属于秽土转生的斑驳痕迹…… 一时之间,四下皆寂,许多人更是露出了或震惊或愕然的神态。 “这家伙是……”水门见多识广,于第一时间点出了他的身份:“是宇智波斑!怎么会……”他的疑问才喃喃出口没多久,很快,他又想起了那人口中的另一句话:“……带土?” 水门身旁的卡卡西也定住了。 他犹疑着重复了一遍:“带土……?” 没错了,那个宇智波族人说的名字就是“带土”没错了。 那个……于十数年前,为了救他而死亡,名字被刻入了英灵碑的带土。 那个总是吵吵闹闹、令他烦恼不堪,总是脸红害羞地看着琳,假装自己很厉害的带土。 带土伸出手,缓缓摘下了面具,露出那张已被疤痕毁损一半的脸。只消露出一点英气的轮廓,卡卡西就能完全地认出他的身份——带土,是带土。 “卡卡西,你要称呼我为‘带土’,我倒也不在意。”带土将面具丢在了脚边:“名字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卡卡西直直的盯着带土,因为震惊而失去了言语的功能。 这片短暂的寂静,就由宇智波斑的拉家常唠嗑来填补。 他反叉着腰,打量了一下带土身旁的云,说:“带土,你将我的‘容器’养的不错啊。” 云闻言,朝斑侧过了头。她眨巴眨巴眼睛,说:“你是……当初的老爷爷斑大人吗?” 两只白绝从地里冒了出来,白绝A甩了甩头,很高兴地说:“斑大人,云,啊,就是容器,被我们养的不错吧?我和带土可是一对苦命鸳鸯——不是,奶爸奶妈啊!带孩子可辛苦了……而且啊,带土不仅把云养的很好,还把云给……” ——还把云给睡了! 白绝B及时捂住了白绝A的嘴:“什么事都没有。” 白绝B内心:ammp要是斑知道了带土这些年一边执行月之眼一边把容器给睡了,估计斑会直接现场表演用扇子狂甩带土脸蛋三周半吧…… 宇智波斑拉家常完毕,卡卡西又开始说话。 “带土,你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模样?”他问。 带土眼神一凛。 他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冰冷又满是血腥气的雨夜,内心悄然一沉。 “大概,是因为你对琳的见死不救吧。”他说。 卡卡西和带土的心里都已经了然,所指的是什么事情。 是关于那个名为野原琳的少女的故事。 留给这对少年同伴的,是一串沉默。 在彼此复杂的对视之中,忽然有一个矮叽叽的人穿插至两人的视线间。 瘦削、纤细,如同于夹缝中巍巍生长的金雀花。 柔软、轻和,像是一捧一触即散的云。 云握紧了双拳,对卡卡西大喊道:“什么叫做‘变成这个模样’?!带土现在的样子……很好啊,不是吗?他是新世界的救世主啊,是他一直想成为的‘大英雄带土’啊,也是……我的……救世主啊。” ——带土现在的模样很好。 ——他离她很近,离过去很远,离那些卡卡西、野原琳、波风水门都很远。 ——她和带土站在一起,而那些人都站在带土的对面。 “云。”带土低声唤了她的名字:“回去待着。” “是呢是呢,孩子她妈说得对。”白绝也赞同:“带土自己的事情就让带土自己来解决好了。” “嗯?”斑打量着云的小脸蛋,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眼光一冷,说:“‘容器’对带土这家伙的关注,有些过头了啊。白绝,你是怎么监督的? 白绝兴奋.jpg:“就这样监督的啊,我可是有常年听壁角呢!” 斑在内心暗嘁一声,说:“希望一会儿带土报废的时候,容器别来烦我就好。” 说着,斑就竖起了双指。 他的双眼也从写轮眼变化至了轮回眼,看的波风水门目瞪口呆:“又是轮、轮回眼?现在轮回眼已经那么烂大街了吗?” 一股强大的查克拉自斑的身上涌起,他的嘴角挂起微妙的笑意。他侧身盯着冷着面孔的带土,低声说道:“带土……你报恩的时间到了。” 当年,他对带土说过“现在道谢还为时过早”。 现在,才是他要用到带土的时候。 “轮回天……”斑刚说了没几个字,猛然间,一旁就传来一阵风声。 “不可以!”云扑上去,笔直的挂在了斑的手腕上,拽着他的手套,掰开手指不让他结印。 斑的力气远比云大得多,自然不会让她轻易掰开手指。他黑压压乌着一张脸,表情好似暴雨将至前的阴天。他阴仄仄转向绝,说道:“你是怎么看管容器的?嗯?” “不可以!”云又重复了一遍,她的眼里满是哀求之意:“如果对带土用轮回天生的话,他就会……就会……” 带土就会死了啊! “是又如何?”斑轻松地说:“他的命本来就是我捡来的,此时重新奉献给我,有何不可?” “明明……”云咬咬牙,差点喊出那句话:明明白绝爸爸说过不是这样的! “我一点……一点都不想看到带土死去啊!” ☆、第二十二章·火影 宇智波斑面色愈发阴沉可怕。 他身旁的黑绝一抖:“唉,那个,斑大人啊……” 斑:“闭嘴。” 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在这个世界上醒来,可不是为了木叶村双|飞五星温泉酒店豪华三日二夜游的。复生的机会明明就在眼前,可不能让容器太多管闲事才好。 “你是我召唤出来的,和黑绝一样,都是我的意志的化身。”斑甩开了云的手,居高临下说道:“容器,因为一个外人而背叛我的后果,考虑清楚了吗?” 白绝内心os:您的容器早八百年就背叛你了,十几年前就学会了用神罗天征把您掀得四脚朝天亲吻大地…… “我不是你的意志,我很清楚。”云又掰开了斑结印的手指,认真地说:“斑大人,你将我视作‘容器’,但是……带土不一样,他给了我名字。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做‘云’。” “区区一个名字就将你无知的心给收买了吗?真是可悲啊。”斑冷笑道:“名字只不过是一个符号罢了。带土自己都是一个没有了名字的男人,竟然还为你取了名字,可笑。” 白绝继续内心os:嗳,带土收买云靠的可不是“取名”啊,而是实打实的床上功夫…… 斑结印,云掰开。 斑结印,云掰开。 斑结印,云掰开。 四战战场,一片静默。 所有人都默默无声地盯着这两个人反复循环地做着幼稚的动作。(包括深沉状态的带土) 最终,一道爽朗的声音打破了四战上的一片寂静:“斑!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啊,十分高兴在这里又见到你。” 斑的脸色昏黑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夜晚。他都顾不得云将他的两条手臂一左一右分开的愚蠢姿势,立刻开始四下寻找起某个终生之敌的身影:“柱间吗?!” 嗖嗖几声,两个身影落在了斑的面前。 一位是顶着满面笑容的黑长直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一位是银发红眸、一脸不屑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柱间看着眼前的场景,二话不说便大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斑还是没有女人缘啊。” 宇智波斑:??? “看到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我就想起了当年和雨月的往事啊。”柱间擅自进入了回忆模式,徒留宇智波斑顶着一头黑人问号。 想当年在宇智波和千手一族交战的时候,柱间就常常这副模样,打着打着就来一句“我可是有家室的男人”,或者说“你这样没有女人和孩子的宇智波是不会懂我的”,多少让斑心生不爽。 后来柱间成为了火影,又有了一个比他还西瓜的傻哔儿子千手柊叶,整天跟个宝贝似的牵着四处转悠,这更让被长老逼婚的斑气得差点掰断了意大利炮(划去)火焰团扇。 千手扉间不落大哥之后,也冷然一哼,说道:“阿晴不在的世界啊……” 宇智波斑:??? 两位火影一落地就提起了诡异的事情,于是四战战场上又是一片寂静。 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小南握紧了长门的手,夕日红靠在了阿斯玛的怀里,带土将云拽到了自己的身边,黑绝白绝蹭在了一起,水门左右呼唤着玖辛奈的名字,鸣人左看右看,最后一把握住佐助的手,大喊道“我们是朋友啊!” 宇智波斑:????????? “斑,你的对手是我。”柱间刷的一下闪到了斑和带土的之间:“这个属于年轻人们的新世界,你就不要瞎掺和了。” 一时间,战场被分为两片。 初代、二代火影与宇智波斑打成了一片,而带土则面对着茫茫的忍者联军。 他身边站着的,只有矮叽叽咪咪小的一只云。 “长门。”带土没有放弃嘴遁长门的希望:“你确定要背叛我了吗?” “我从不是你的属下,何来‘背叛’一说?”长门咳嗽了一声,说道:“自来也老师说的很对,如今的我对当初的所为感到后悔。” “长门……”小南担忧地望着他的身影。 “那么,这个不愿意服从于我的世界……”带土眼眸一暗,正要做些什么,身旁的云已经非常默契的举起了手:“通灵之术。” 巨大的树枝拔地而起,朝着夜空生长而去。妖异的花瓣迎着红色的月亮,垂落下宽大的萼片。 不远处的斑跳在延伸扭曲如触手的根须上,冷然道:“差不多要开始了吧。” 只可惜,对面的千手柱间和他的脑回路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我说啊,斑,当时给你介绍的那个姑娘那么好,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你闭嘴。” “我那时特别希望柊叶能娶你的女儿,或者若叶能嫁给你儿子,可你硬是不肯结婚!” “你闭嘴!” “可惜了,我原本还想着,柊叶和你的孩子年龄差太大了,我就努力生了二胎,心想这下就算是姐弟恋也不会差太多,结果若叶六岁了你还没结婚……” “你闭嘴!” 柱间闭嘴了,扉间以飞雷神之术瞬身至斑的身边,接替了大哥的话题:“斑,虽然我对邪恶的宇智波一族向来没有好感,但是此时此刻我和你是同一阵线的,因为大哥当年也对我说过这么丧心病狂的话。在某些方面,我认同你。不过可惜了,后来我还是娶了羽衣一族的公主回家……” 斑:…… #谁特么要千手一族的认同了!# 带土站在巨大的树根下,萧条的风吹卷着他深紫色的衣摆。他冷然对忍者联军中宣布道:“再过十五分钟,等到花中之眼映照出月亮,这个世界也就到了入梦之时。” “带土!”水门手持苦无,最后嘴遁挣扎:“你曾经和我说过,你想成为火影。如今你这是已经彻底放弃了你的理想吗?” 看着曾经的老师的容貌,带土一声不发。他的眼前不由闪过了过去的画面,那些年少之时懵懂又美好的过去。这些回忆仿佛已经被漆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在脑海里悄然远去破碎。 “现在对我来进行说教,已经太晚了,水门老师。”带土嘴角一扬,露出了奇妙的笑:“你总是迟到一步,就算现在的你已是火影之身,也不能擦去这些污点。” 卡卡西与水门的心俱是一沉。 他们都知道带土所指的是哪一件事。 “让开!”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自挤挤挨挨的人群中传来。人群自动朝两边分开,更多喧闹的声音也追着那个女声响了起来。 “玖辛奈大人,您不可以去……您不可以去!这太危险了!这场战争就是为了您而打的!玖辛奈大人!” 忍者们关切而焦急的呼声,没能拦住女忍者的脚步。 红色长发的女忍者三步并作两步,几下就跃至了人群的最前方。 这位人至中年的母亲奇异地保持了年轻时的美貌,依旧显得活力而阳光。 但是,在面对带土时,她忍不住露出了恼怒的神情。 带土看着自动现身的漩涡玖辛奈,轻哼一声:“也好,省的我多费工夫将你逼出来。” “带土!”玖辛奈大喊一声:“我自己站出来,就是要把你彻彻底底地骂醒。你这家伙,怎么可以这样亵渎自己当初的理想?!” “空有一个成为火影的理想毫无用处。”带土说:“琳已经死了,不是吗?我现在所要做的,是比‘成为火影’更艰难、更优秀的事情。我要将这个世界彻底引向和平的所在。” “琳是为了保护这个村子才牺牲了自己!”玖辛奈摊开手臂:“那个孩子,即使知道自己面临的是死亡,也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么做。带土,和琳比起来,你现在的选择根本什么都不算!” 带土微惊地抬起了头。 他本以为自己会被波风水门以火影的身份教训一顿,却没料到玖辛奈提起了琳。 “如果是从前的带土的话,一定会好好珍惜琳的牺牲所守护的一切吧。”玖辛奈面露难过之色:“琳一直都想要看着带土成为火影。……虽然从前的我总是批评你,但是,我一直希望鸣人成为从前的你那样的男人。” 一旁的鸣人哼了一声,转头拉住佐助继续说悄悄话:“我们是朋友啊!佐助。” 佐助:“……”(鸣人你!ammp!) 佐助身旁的鼬:“……离奇怪的男人远一点,佐助。” 玖辛奈提起的名字,一下打乱了带土的心绪。 一时间,他的脑海中不停浮现出琳的面容。 从小到大的…… 微笑的…… 温柔的…… 轻轻地说着“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带土沉默着站在原地,背后的神树巍峨耸立。 就在他保持安静之时,一道轻轻的少女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天之御中。” 眼前的忍者联军们陡然不见了,世界张开环抱,瞬间改换风景,白雪覆盖了全部视野,飘落的飞雪漫山遍野。 “这里……这里是……”带土略略吃惊,打量着四周。 “‘天之御中’是轮回眼的能力,可以张开空间的通道。”云从飞雪中走出,慢慢走至了他的面前:“大筒木辉夜可以张开六个空间,但是我只能张开这一个空间。……曾经我想过的,如果有一天,世界不能按照愿望那样终结的话,就带带土来这里好了。” ——至于大筒木辉夜某天饭后无聊打开空间散步忽然看到两个陌生人会不会吓得尖叫起来,就不在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云……你……”带土狐疑地盯着她。 “我怕,漩涡玖辛奈再继续和你对话,你就会回去那边了。”她抬起头,满面都是忧虑之色。最后,她干脆张开双手抱住了带土的腰,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一边蹭着一边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带土过去。” “……你……”带土不知该回答什么,只能淡淡地说了一声:“我不会过去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云的语气愉悦了起来:“带土可是我的‘救世主’啊。” “可是,如果不回去的话,我怕神树会撑不到开花的时候。”带土说:“那群忍者可不像是会放任神树自由生长的家伙。” “没事的。”云说:“神树是我通灵出来的,我可以感知到它很好,而且因为千手柱间的笑话太搞笑了而感到心情愉悦。” 带土:…… “带土,不要……把我丢在这里啊。”她喃喃着说,踮起了脚尖。她的双臂向上攀爬着,搭住了带土的脖颈:“我喜欢……带土。” 说、说出来了…… 指尖颤抖着,像是受了惊。 娇嫩的面容上露着难堪之色,水红色的唇明明在说着告白之语,水润的眼中却好像随时随刻能吧嗒吧嗒掉下眼泪。 宇智波带土无言,在内心悄悄地叹了一声。 他当然一早就知道云的心意。 (睡了那么多次了还能不知道吗。) “我知道了。”他摸了摸云的头顶。 “你不生气吗?”云合上了眼睛,泪珠子竟然真的从眼角滚了下来。 “为什么要生气?”带土半蹲下身,吻了吻她的唇角,说:“我一直都知道。” “那么,做吗?”云忽然说。眼泪都没擦干,她就利索熟练地开始扒自己的小裙子。 “!!这是在战场!”带土按住了她的手:“你做什么……” “妈妈不要吗?”她睁开了尚含着泪滴的眼睛:“我知道,我永远无法和野原琳相比,我能做的,也只有……” 带土:…… 看看他都教出了个什么女儿啊。 “你和琳是不一样的。” 在十二岁那年,伴随着无知童年永远逝去的、固化了的符号。 在十二岁之后,始终如影随形,在原地安静等待的,从头到尾都属于他……云。 当然是不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让附庸和方寸之间的女主出来打个酱油哈哈哈哈,虽然他们其实是平行世界的存在,不会一起出现XD 就当柱间和扉间来自两个不同的平行世界好了XD ☆、第二十三章·告白 带土心情复杂。 他所追求的是一个完美的、没有战争与仇恨的世界。 但是去往那样的一个世界,也许就永远不会再见到面前的少女。 他的内心莫名有了犹豫与踌躇。徘徊的脚步,在看不见光明的前路上来回踱步。既是因为他早已抛弃的过去,也是因为旗木卡卡西和波风水门,更是因为…… 她的告白。 满目白色纯净贞洁,寂静又巍峨的世界悄然无语。除却他们之外空无一人的世界中,纷纷扬扬的雪默然无声地落了下来,披洒于带土的肩头。他低垂眸光,面露沉思之色。 “带土啊……”云说。 “让我去一次那边吧。”他回答。 不知不觉,他竟然说出了请求式的话语。 “去哪里呢?”云问。 “我过去的世界。”带土说。 带土抬起头,已过而立之年的面孔上,依稀映出旧日少年青春勃发的影子。他的手掌搭着自己的眼帘,掌心可以感触到肌肤下的热度。装上了另外一只普通眼睛的眼眶里,原本应该有着一枚猩红之色的写轮眼。而现在,那只写轮眼正待在卡卡西的身体里。 他在少年时刻,将美好的梦与那只眼睛一起交给了卡卡西。 “带土,你一定要去吗?你还会回来吗?”云牵住了他的手,小声问道。 “……”带土不回答。他凝视着少女的眼神却极为认真。 “好吧,我知道了。”云侧过头,露出青涩的笑意:“如果带土改变了想法,想要和笨蛋卡卡西一起走的话,我也不会介意的。……只要,我可以和带土一起去。” 带土宽大的手掌落在了她的发顶。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笨啊。”他低笑着,嗓音中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怜爱:“当然是跟我一起去。你还没有离开我独立生活过吧。” 云又拱进了他怀里。 “既然在一起的话,那无论带土去哪里都无所谓了。”她满足地说:“只要我还能和带土在一起,就足够了。” 带土喜欢的世界,就是她喜欢的世界。 带土那么在意的水门老师与笨蛋卡卡西,她也许也会喜欢吧。 虽然带土在扣扣空间里写着……不是,在嘴上说着他是没有过去的男人,但是心底还是无比在乎的吧。 云解开了天之御中的世界,带着带土一头空降于忍者联军中。轰隆一声响,不待联军中反应过来,旗木卡卡西已经被吸走了(并不)——这一次,是带土的神威。 人群之中云的头顶好像有点绿? 忍者联军中眼睁睁看着卡卡西消失于时空漩涡,继而又齐齐回头,将视线整齐地投向了站在人堆最中间的、娇小可爱柔弱可怜的小姑娘。 小姑娘顶着一头的问号,瞪着一双轮回眼,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群。 “真可爱啊,好想摸一摸她的头。” “没想到晓组织中还有这么年轻的姑娘啊?只是被拐骗了吧。” “没想到宇智波带土竟然是个萝莉控!” “她穿的好少,会不会冷?我想把我的马甲脱给她……” 一片喧闹之中,忽然传来小南惊慌无措的喊声:“长门……!” 黑色的物质不知不觉地将长门的身体包围,与此同时,他的双指也结出了诡异的印。 “那个是……”波风水门大惊。 来不及做出反应,名为“轮回天生”的六道禁术便已经发动。 以禁术制住了柱间的斑,终于得以施展轮回天生。他卸掉了自己身上的铠甲,赤|裸着上身尽情地在战场上狂奔。 “有没有人觉得斑大人像迪达拉?”白绝A不合时宜地说。 “有点噢。迪达拉不就喜欢在阳光下自由自在地裸奔么?倒是和现在的斑大人挺像的。话说迪达拉不还因为晓袍太厚不方便裸奔而退出组织了么……”白绝B如是说。 因为摆脱了秽土之身,斑那虚假的轮回眼也片片碎裂。最终,他的眼眶变为漆黑空无一片。 “我的‘容器’呢?”他问道。 “啊,在那里在那里,人群之中头顶有点绿的那个。”白绝兴高采烈地说道。 云朝后略退了一步。 虽然知道云是敌人那一方的,但是此刻,忍者联军们诡异地达成了共识——斑和这个所谓的“容器”绝对不能接触。 下一瞬间,一左一右两个宇智波横在了云的面前。左边是留着小辫儿的宇智波鼬,右边是头发炸起的宇智波佐助。 “长门,把轮回眼还给斑大人吧?”白绝说。 “长门的轮回眼是为了引导这个世界而开启的、属于他自己的眼睛。”小南搂着长门的身体,态度决绝:“那是我们雨隐村的遗产,并不属于这个‘斑’……” “看来你不知道。”斑横抱双臂,不屑地说道:“长门的眼睛是我所赋予的。” 小南露出惊愕神色。尽管震惊,她却依旧护住了长门的尸体,飞起的纸片将长门隔绝在身后。她眸光冷冽,对斑说道:“你休想从我手中夺走长门的眼睛。” “啧,麻烦。”斑说:“还是用容器的眼睛吧。她被带土养的不错。” “容器,过来。”斑站在高处,对云说道:“我才是你的主人。” 他的黑发随风而起,恢复了昔日容貌的面孔沉静而英俊。 然而回报他的是一个巨型神罗天征和一句“我才不要!” 斑有些尴尬。 白绝更尴尬。 “一段时间不见,容器的性格也变了。”斑低声说。 “哈哈,哈哈……”白绝干笑:“其实带土刚来那会儿,她就……” 她就对您先神罗天征再万象天引又神罗天征过了…… 白绝没好意思说出口,怕斑更尴尬。 嗳,人类真复杂噢,斑大人也不能免俗。 宇智波斑于瞬间突入人群,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的时刻,勒住云的脖颈,将她从人堆里捞了出来。纵使鼬及时作出了反应,却也只是以苦无在斑的身上留下了一道伤痕,而那道伤痕却因为柱间细胞之力而快速再生复原。 “你可是我的‘容器’啊。”宇智波斑掐着云的脖颈,将她提离地面。 少女的脚只能勉强够到地面,脚尖胡乱地磨蹭着。她用手掰着斑的手掌,面上泛起通红之色。 “我是……”她挣扎着说道:“我是带土的……” “可笑。”斑冷哼一声,自她的眼眶中取下了一只轮回眼。 剧痛让少女的面色变得无比苍白。 只消一瞬间,她的身体便如萎落在地的花瓣一般,陡然失去了大半的生命力。衰颓憔悴的面色,仿佛已经干枯的草叶。向来柔润的发,瞬间化为灰白之色。 “……不……不要啊。”她颤抖着嘴唇。 已经合上了的眼眸中淌下血与泪,睁着的眼中倒映出越来越近的手指。 于千钧一发之际,时空漩涡之中钻出一个光……不是,钻出一个宇智波带土。 带土以手刀劈在斑的手腕上,拦腰将云从他吃痛的手中夺回,继而落在了地上。与他一同落地的,还有满身血腥味的旗木卡卡西。 “云,你没事吧?”带土将她揽在怀中。 “……好像事挺大的。”卡卡西走过来,以手撑住额头。 带土怀中的云正以诡异的速度衰弱。 她的长发以肉眼可见之速从灰白化为彻底的白。 她本就是寄托轮回眼的“容器”。 一旦失去轮回眼,她的生命便会迅速流失。 “我啊……”她说:“我正在死去。” “喂!”带土有些恼怒:“你还没死,打起精神来。” 卡卡西无言地看着这位少年时期的同伴,向来懒散的眼神有了难得的认真。 他似乎又看到了曾经的带土,天真莽撞、满腔热血,以最为诚挚之心对待这个世界的带土。 “带土,你还没有抛弃过去吧。”卡卡西说:“如果真的想要生无所眷地去往新世界,你就不会在这里因为担心这个女孩而显得如此焦急了。” ——承认吧,你依旧有着凡人之心。 带土垂下了头,没有说话,却紧紧地握住了云的手。 “我没能履行约定保护好琳,这让我抱憾一生。”卡卡西说:“但是,我可以替琳完成她所想做的事情。琳最希望的,可是一直看着你向前走去……就算不能成为火影。” 不知何时,波风水门与漩涡玖辛奈也走到了他的面前。 水门温和一笑,说:“带土,你还有想要保护的东西吧。” 漩涡玖辛奈则更直白一些,她朝着带土伸出了手:“带土,别做睡觉的美梦了。——这个世界还是很好的,还没有走到必须毁灭的地步。” 带土的过去朝着他伸出了手。 带土捏着云的手,愈发紧了。 “水门老师,我……”带土低声地说着,却一直没能说出接下来的话语。 战场上的斑正在放肆地裸奔,他身后跟着可怜吧唧毫无存在感的十尾,一人一兽四处肆虐。扉间和柱间紧跟其后,一边嘴遁一边木遁。不甘落后的、已经退了休的三代目猿飞日斩也跟随了老师的脚步,携带自己的三忍徒弟一路追着宇智波斑。 而在世界的角落里,云却用细瘦的手腕取出了另外一只轮回眼。她在一片愕然的目光中,颤抖着手将眼睛递到了带土的面前。 “拿去吧。”她喃喃地说着:“带土想去哪边的世界,都可以。” “……” “我想看到……”她的唇角露出满足的微笑:“宇智波带土真的成为英雄的模样。” 她初初认识他的时候,他最喜欢说的就是《大英雄带土传奇》这样愚蠢的故事了,不是么? 天真又可爱的少年,身负重伤却依旧向往着满是光的世界,在暗无天日的、冥界与现世的夹缝中,一遍遍叙述着“拯救世界”与“成为新世界的救世主”的故事。 他是他的救世主。 她想看到带土真的成为英雄的模样。 只有轮回眼才可以对抗轮回眼。 那么,就让带土用剩下的眼睛去对抗宇智波斑吧。 如果带土因为她而犹豫不决,是否要回到过去的世界,那就由她来做出抉择吧。 × “云,为什么……” “我啊,最喜欢带土了。” × 永恒的黑暗来袭。 她终于将一直以来的暗恋彻底地吐露出。 这漫长的暗恋时光终有一天会到尽头。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时看到带土的第一眼,到这个世界可能被终结时,黑暗前的最后一眼。 ☆、第二十四章·箱中 第四次忍界大战,以宇智波斑的落败告终。以波风水门等各村影为领导的忍者联军,取得了艰难的胜利。 战后的木叶忍村恢复了往日的悠闲繁华。 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正在处理村务。 手中的笔一动一停,不知怎的,水门脑海中的思绪却飘到了奇怪的地方。 自己家那个总是惹麻烦的笨蛋儿子和富岳的幺子一起去执行任务了,可不要再惹出什么乱子才好。佐助君冷静优秀,应该不会放任冲动的鸣人乱来才对。 玖辛奈总是那么直接,鸣人也把玖辛奈的脾气继承了……略略有些头疼啊。 不过,上次鸣人与佐助不小心打起架来,鼬和富岳的脸色那可真是精彩啊。尤其是鼬,明明心疼弟弟心疼的不得了,还要温文有礼地对鸣人说“鸣人君很优秀”,真是……好想偷笑。 打架的原因是什么来着? 佐助成为了上忍,鸣人连中忍考试都不小心睡过了? 一滴墨水落在了文书上,不小心晕开,将原本的字迹染花。 水门盯着自己的笔下微愕,随即微笑着摇了摇头。 竟然在处理公务的时候出神,他是被自家的傻儿子传染了吗? 思绪断开,他索性活动着手腕,抬起头来望向身侧——旗木卡卡西正靠在窗外,懒散地托着一本《亲热天堂》。风吹着他的银发与书页,和煦的阳光洒在他的面颊上。 “在看书啊。自来也老师又悄悄给你带礼物了吗?”水门无奈地笑着走到了窗旁:“老师跑得可真是快啊,这么怕被我留下来帮忙吗?” 水门和卡卡西的眼前齐齐浮现出了自来也大人的模样——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偷偷摸摸地穿过木叶结界,挥手朝自己的后辈们打招呼:“Bye啦,我才不要留在这个没有素材的地方帮徒弟处理政务,我可是属于自由的风的人啊。” 卡卡西合拢手中书,低垂着面颊,说道:“其实并不是在看书,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现在在哪里?” 水门温和的笑容一凝。他微愣,张开双唇又合拢,随即恢复了原本的笑容。 低声近似喃喃的轻语,飘散于风中:“嘛,……谁知道呢?总归,不用我们担心。他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木叶的风卷着一枚绿色的叶片,悠悠向着村中飘落。它掠过颜色鲜艳的屋顶与人来人往的街道,最终打着转落在了蓝绿色的河面上。 河岸边坐着两个黑发年轻人,一高一矮,都作忍者打扮。高的人留着短卷毛儿,矮的则留着黑色的小辫子。细细一看,背后都有着宇智波一族的团扇族纹。他们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着。 “佐助君已经十六岁了,完全不用担心啊,他足够优秀。” “话虽如此,但是……还是稍微有些担心。毕竟和他同行的是鸣人少爷。” “你还是先考虑一下你父亲拜托你接替族长一职的事情吧。” “止水君,我……” “要不先考虑一下娶妻的事情?” “请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宇智波止水笑弯了眼睛,取笑说:“真打算把自己的人生完全贡献给家族和村子了啊,鼬桑。你这样认真,美琴夫人可是会很烦恼的。” 木叶的街道上,刚刚集合的凯班又沐浴在迈特凯青春的光辉下。 日向宁次悄悄地扶住了额头,天天则悄悄扶住了日向宁次的肩头。 恰好没有任务的猿飞阿斯玛和夕日红坐在团子店里,迎着小辈们诡谲的目光,神情自若地讨论着正经的任务,手却在桌子下偷偷地碰来碰去。 木叶忍村的天气很是晴好。 而在万里之外的某个地方,大雪漫山遍野。 白色的落雪盈满天际,举目四望,只有一片没有尽头的素银之色。 宇智波带土将斗篷的兜帽裹得更紧一些,迎着风雪向前走去。密密的雪点垂落在他黑色的斗篷上,很快又被透出衣服的体温融开。他额前的短碎黑发一阵乱舞,也已经被雪水沾湿。 他没有戴面具,直接地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无法闭合的写轮眼泛着幽幽的红色,而另外一只眼则是普通的黑色。 他跋涉过雪地,手中紧紧提着一只黑色的巨大行李箱。 不合时宜的箱子显得很是沉重,但他一直没有松开。 眼看着风雪越来越大,路途已经迷茫不清,带土改变路线,走到一个山洞内避雪。阴冷潮湿的山洞昏黑一片,他就着斗篷坐下,将手中沉沉的行李箱放置在地上。 咔哒一声,箱盖被掀开。 瘦弱的少女蜷缩着四肢,沉睡在箱中。 她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双臂间。纤细的身体,像是一捧芦苇。 听不见任何细微的呼吸声,她的身体也没有任何些微的动作,就仿佛她只是一具人偶。 宇智波带土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抱歉,云,用神威去不了那里,所以……先忍耐一下吧。” 他掌心下的少女毫无动静。 白如骨瓷的面颊,精致而无瑕。 带土收回手,将行李箱的盖子合上。他从袖中取出一副老旧的地图,于洞口就着微弱的天光慎然展开。泛黄又脆弱的纸张上,撰写着古旧又奇异的文字。标示着“风雪”的区域环绕着整一张图,而地图的最中间却绘着一棵简单又抽象的树。 再次确定了路线之后,带土收好了这张古旧的地图,抱臂站在洞口,等着风雪收拢。 他放置在身后的黑色行李箱没有任何声响。 而在漆黑的箱中,那棕发少女的小指指尖却悄悄一缩。 ||| 她好像在做梦。 她被妈妈提在手里,去看望笨蛋卡卡西。妈妈进门就把装着她的大箱子摊在桌上,点燃了一根寂寞烟,幽幽地说:“货我带来了,你呢?” 卡卡西也点了一根寂寞烟,把另外一口箱子横在桌面上:“你检查一下吧。” 带土妈妈半信半疑地打开了卡卡西的箱子,瞬间,喷涌而出的十万个白绝将带土湮没。 带土的咆哮声响了起来:“卡卡西,你敢惹我宇智波组,你是不是不想在新宿混下去了?!” 卡卡西弹弹烟灰,慵懒一笑,说:“抱歉了,带土大哥,我是警视厅的卧底。你已经被捕了。” 麻吉,什么玩意啦! 她皱着眉,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 视野内一片昏暗,四肢也无法神展开,就像被囚禁在了一个小小的牢笼中。 然而,这样的牢笼……却莫名让她觉得狭小的安心。 她好像真的在箱子里。 提着她的人,应该是宇智波带土吧? 想要张开五指,敲一敲箱壁,手指却毫无力气。 想要发出喊声,低呼带土的名字,却无法催动喉咙发出声音。 她一动未动地缩在箱中,又缓缓合上了眼睛。 太困了,想要好好地睡一觉。 无论带土想要带她去哪里,她都会很高兴。就像无论别人是否承认带土是英雄一样,于她而言都是无所谓的。 带土就是她心目中的英雄。 这是她最喜欢的宇智波带土。 云有了呼吸声,瘦弱的胸膛开始了轻微的起伏,意识却悄然昏沉,渐渐陷入了黑甜的梦乡。黑色的箱子将一切遮去,赐予一片子宫般的黑暗。 她啊…… 并没有死去。 轮回眼回到了身体之中,她就可以继续活下去。 可是愚蠢的妈妈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 她还可以继续守在带土身后——无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无论带土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还是一只白绝,她都可以和过去一样,继续自己的爱恋。 风势渐轻,雪也小了下来。笼罩一野的迷茫风雪,让出了略微明晰的视野。 箱子震了一下。 宇智波带土披上斗篷,将扣紧锁好的箱子从地上提了起来,重新走入了风雪之中。 他提着箱中的少女,朝远方走去,身影渐渐隐匿于漫天风雪之中。 ||| 一年后。 “快点,把衣服穿上。” “我不穿。” “……穿衣服。” “不要。” 细嫩的手臂环上了带土的肩头。 微亮的晨光洒落在白色的枕头和散开的棕色长发上。 带土有些头疼。 虽然附近都没有其他人居住,但是云总是光着身子晃来晃去也不太像话。 而且……大清早……就这么…… 不像话。 但是,毫无办法。 带土向黑恶云势力屈服。 眼前的少女跪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揽着他的脖子,面上笑得很是懵懂纯然。然而带土明白,那副不谙世事的面孔下……有多么的……黑恶势力。 “没办法。”他在心底悄悄叹一口气,然后将窗帘合上。 晨光照不穿被掩好的窗户。 间或会有一只细瘦的手掌将窗帘一角拽住,五指攥紧,手腕战栗不已,像是在为什么所苦。 谁也不知道那里在发生什么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悄悄完结。 结局鬼扯,云妹活了,和堍过上了没羞没躁不用穿衣服的野人生活(喂!)。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